乔望舒礼貌一笑:“有劳。”
张叔立在一侧,心里也很疑惑,从昨天到现在,乔小姐都很奇怪。
乔望舒漂亮的眸子清澈温婉,瞧着人畜无害,在人群里扫了一圈。慢条斯理地端起热茶,吹了吹,浅抿了一口,将视线定格在余南溪身上:“余管家,我昨晚没睡好,精神不济,有点耳背。你刚才说了那么多,我没听全,麻烦你再说一次。大家都在,也帮着我一起听听。”
余南溪头皮发麻。
让她把刚才的话重新说一遍,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乔望舒说她没听全,而不是说她没听清,就是在警告余南溪,别想耍花招,一字不落地说。
众人的视线齐齐落在余南溪身上,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把这位小祖宗给惹火了!小祖宗来墨家一年了,脾气都是冲着三爷去的,还没和他们这些打工人发生过矛盾呢。
余南溪一张化着精致妆容的脸,一寸寸白了下来。局促地站在那里,低头不语。
乔望舒“砰”地将茶杯掷在茶几上:“说啊,刚才嘴皮子不是挺利索的?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还是说,作为我的私人管家,你却没把我这个人放在眼里?”
这话就很犀利尖锐了。
她那双看似温柔的眸子,瞬间迸射出凛冽的寒意,吓得在场所有人心头一颤。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位小祖宗虽然不喜欢三爷,折腾作闹三爷。可对待其他人,始终都是客气而疏离的。乔家比不上墨家,可也是大户人家。她家境优渥,却几乎没什么大小姐架子。
这样一个看起来温柔无害的人,忽然这般强势霸气,这种强烈的反差委实吓人。
余南溪也吓得浑身一抖。
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只能硬着头皮,摆出一副受足了委屈的模样,柔柔弱弱地把刚才那番话复述了一遍:“乔小姐,我是真心向您道歉。我不知道您今天是真的想给三爷做早餐。我要是早知道,我就不会……是我和三爷说,您在厨房做早餐,要给他做那些不能吃的,他脸色才那么难看。三爷他不是不信任您,都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乔小姐,对不起,我……”
她复述的内容难免有些出入。
不过大致意思是表达清楚了的。
乔望舒轻蔑一笑:“阿辰聘你来照顾我,你却在我和他之间说三道四,挑拨离间。这不是你第一次管不住你的嘴了吧,你就这么希望我和阿辰闹不愉快?余管家,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乔望舒最后一句质问,语气陡然凌厉。
众人噤若寒蝉。
一时间只能听到余南溪细细的抽泣声,以及她哭哭啼啼的解释:“乔小姐,我没有说三道四,我不是挑拨离间。您误会我了,我是真心向您道歉,不想您和三爷之间有误会,我……”
“够了!”乔望舒一声厉呵,撩眼睨着她:“余管家,你别以为就你聪明,别人都是傻子。你对阿辰的心思,以为我看不来是吗?我是阿辰的未婚妻,将来就是他的妻子。但凡有教养的人,都应该知道,和有老婆,有未婚妻,或是有女朋友的男人保持距离。阿辰花高薪聘你,是让你尽心尽职照顾好我,不是让你来抢我的位置,来做少奶奶的。”
“我……”余南溪似是受了天大的冤枉,哭得梨花带雨:“我没有,我对三爷绝无半点非分之想。乔小姐,您真的误会我了。”
“没有非分之想?呵~”乔望舒嘲讽一笑,宛若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既然没有非分之想,你作为我的私人管家,没事儿总往我未婚夫眼跟前凑什么?没有非分之想,你几次三番,说那些挑拨离间的话是为什么?没有非分之想,你一个私人管家,整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毫无职业素养,又是为了什么?
“我听阿辰说过,你是学管理出身,还是研究生学历,绝对算得上是高材生了。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难道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说错话……
“这种烂借口,绿茶手段,也好意思到我跟前来上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