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厉害的一刀……哎呀,可惜了!这李秋泠,好快的速度!”
“这一枪真厉害,再高一些就好了!”
“哎呀,这一鞭你怎么打的?钢鞭是重兵器,你打得软绵绵,能有什么用?”
“唉唉唉,你不能只打他啊。你背后还有一个呢——小心,看吧,倒地了!”
战斗一开始就十分激烈,山贼们不要命地朝城主府护卫杀过去,秦冲却真的像个旁观者,直看得手舞足蹈,像看大戏一般,甚至还指手画脚地点评了起来。
只是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就在这一句句的点评中间,他的眼力、他对武技的理解、他的实战经验,似乎都在无形中增长了起来,甚至他体内那炽热的气流,也开始了缓缓流动。
那炽热的气息,自他全身皮肤下流动起来,顺着血脉、骨骼在他体内周游一圈后,似乎找不到安居之所,不得不又顺着他四肢,似乎是要散出体外;却在流到他双拳上的时候,忽然像是找到了家园一般,高高兴兴地凝聚在他拳头上,同时还在朝着双臂蔓延着。
秦冲看“戏”看得太专心了,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体内这股力量,同样也没有察觉到乱哄哄的战场上,正有几个人,从各个方向朝囚车摸了过来。
山贼在发起一轮轮的猛攻,三五个斗一个,城主府护卫们打得十分艰难,若不是骑在马上,也许早就被山贼们乱刀砍倒了。于是渐渐地,原本紧紧围住囚车的阵形便被冲开了,几乎每一个护卫都被包围了起来。囚车周围原本紧密的人群,此时也慢慢变得松散开来。
那几个人,便是在这混战之中,慢慢来到囚车边上的。
一个瘦小的人影突然跃起,手中寒光闪闪,一剑劈向囚车!
突如其来的剑光,把秦冲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将身一扬,双拳猛然向上击出,拳头与剑光正好同时落在同一块松木板上,只听“咔嚓”两声,松木板应声而裂!
但秦冲的左拳也被剑光掠中,鲜血立时便涌了出来!
那瘦小身影“啊”了一声,一双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秦冲,似乎有无尽的愧疚!
但秦冲却只是“嘿嘿”一声,好像那鲜血不是从他的拳头上冒出来的一般,就在马车上腾身而起,一个鱼跃扑向一个骑士,一拳便把那横刀而立的骑士打翻在地!
他身上还捆着手臂粗的麻绳,然而在他一拳击倒这骑士的时候,那麻绳也断成了几截!
瘦小身影怔怔地望着龙精虎猛的秦冲背影,不由喃喃地道:“这小子,是铁打的吗?”
囚车上的动静立马惊动了李秋泠,他回头一看,怒喝道:“原来你们的目标是这小子!”长剑一举,就在马背上腾空而起,璀璨的剑光如惊虹一般,转眼便到了秦冲面前!
秦冲此时也踏在马背上,刚才坐在这儿的骑士已被他一拳打下马去,那骏马不住挣扎跳跃,秦冲一双脚却似焊在马背上一般;此时一见剑光袭来,他猛然双脚绷直,就在马背上一拳轰出,于是剑光尽失,李秋泠又倒飞了回去,而秦冲的拳头上,又多了一道血槽!
李秋泠咬咬牙,一翻身又要冲过来,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两柄长剑!
山贼们有用刀的,有用枪的,有用铁鞭、铁斧、铁锤的,但用剑的,却还是第一次见。
一柄长剑,特别是一柄百炼好剑,不管是选材、做工、后期磨砺、配饰,必然都是精益求精的,因此长剑的价格一向很贵,通常来说,同档次同质量对比,一柄剑能换三柄刀。山贼们都是穷苦人家,不到走投无路,谁愿意上山为匪,所以他们多半是没钱买剑的。
在山贼群里看到用剑的,就像在鸡窝里看到一只仙鹤,简直就是格格不入!
李秋泠眉头一皱:这几个用剑的,似乎不像是山贼里的人啊!
他心里盘算着,那两柄长剑,便刹那间笼罩了他周身要害!
他勉力斗了几招,但毕竟先机已失,这两个人的剑术也非常厉害,而且似乎还带着试剑府“以诚试剑”的味道,威力非同小可,不过几分钟,李秋泠身上已添了几个剑孔!
虽然这些剑孔都是开在衣服上的,并没有伤到他,却也已令他心惊胆寒了。
而他带来的几十名城主府护卫,此时已被山贼分割包围起来,已有好几个被打下马去,只是不知伤亡情况到底如何,但很显然,没一个能跑过来帮他的。
李秋泠紧皱着眉头,忽然“刷刷”几剑,暴风骤雨般朝身前两个剑手刺去。
这是李昌不知从哪儿搞来的“鱼龙剑法”,威力非同小可,登时便把面前这两个半吊子剑客逼退了好几步。李秋泠也不恋战,趁势一磕马腹便冲出了重围:“大伙儿,撤!”
正在苦斗的护卫们呼啦一声,纷纷拨转马头,紧跟着李秋泠便冲了出去,却没一个顾得地上的几名同伴;那些山贼只是拼命往里杀,对护卫们的突围却拦得不是很紧,于是一刻钟后,三岔路口便已见不到一个护卫,就连那些受伤的护卫也被驼在空马上,放他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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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没有人来跟秦冲搭两句话,剑劈囚车的瘦小个子,和对战李秋泠的两名半吊子剑客,此时都与那瘦削的山贼首领站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都在哈哈大笑不停。
秦冲摸摸后脑勺,孤单单地站在囚车旁,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幸好没过多久,几名剑客便与山贼首领拱手道别,便有山贼跑过来,把那拉车的几匹马解下来,套上鞍辔。然后,山贼们便带着受伤的同伴,呼啸着回山上去了。
这场战斗打得如此激烈,居然没有一个人死去,也算是奇景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