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挥洒出金色的涟漪,回城的名公巨卿马如流水。
各家各户的马车上特别的安静,与来时天差地别。
年轻的公子、贵女也都不再叽叽喳喳,没见自家爹娘都是一副苦大仇深吗?谁还敢造次。
加上第二道绿烟在天空炸开,原本已经准备开道回城了,又拖到了此时,大伙儿确实被折腾累了。
唯一不同的是,回城的马车顺序发生了质变。建承帝的马车后跟着陆家、随后是胥家,再是太子等往后排。
建承帝的龙辇上只有三人,除了建承帝还有陆行知以及胥克寻。
建承帝让陆行知与自己对坐,还亲自给陆行知倒了一杯热茶。“行知,泱泱能安全回来就好,其他朕来处理,你放心。”
陆行知扶礼,现下这个局面他不方便多语。
建承帝转头看着跪着的胥克寻,“克寻,朕与你既是亲戚也是兄弟。但墨儿这样朕也很难办呐。
朕与太后连下了两道圣旨,都按不住他的心吗?
夏侯家那小子是朕赏给泱泱的,亲自给他们两人下了旨,指了婚。怎么你们胥家也想造反吗?”
胥克寻连连磕头,“微臣之罪,请皇上恕罪。胥家借十万个胆子也不敢抗旨,不敢造反的,请皇上明察。
墨儿尚小,不知情爱,陆家女儿曾救了他一命,他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了。
不过请皇上、陆老弟放心,墨儿与溧阳郡主的婚礼筹办很久了,本也是这几日就差不多了的。
钦天监已经拟好了好几个吉日,往后十日之内都是好日子,即刻送到宫里请期。”
“朕不是逼着你胥家娶朕的溧阳郡主,芸儿有意,也是太后的懿旨。朕还以为这是你胥家想要的结果呢?
你管不好你的儿子吗?
如果管不了,朕就替你管管?!”
胥克寻头磕在龙辇的金丝楠木上,已经有些微微渗血了。
建承帝将他扶了起来,“小舅舅,朕就是担心墨儿会做傻事。朕是问过陆家小女儿的,人家一眼看中的就是夏侯煜啊,总不能墨儿想如何就如何吧。
再者,墨儿当初在山阳,没有好好把握也怪不了别人。
只能是他与泱泱有缘无分了。
你回去好好宽慰他,陆家不需要他报恩。他这次救了泱泱,两家就扯平了。以后让他好好对朕的女儿。
别再三心两意的,不然朕饶不了他。”
胥克寻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冯德海着人将他送回了胥家的马车上。
胥墨白看着父亲胥克寻磕伤的额头,那狠戾想藏也藏不住了。
谢氏赶紧握着胥墨白的手,“儿子,要不算了吧,咱胥家上上下下一千多口人呢。”
胥克寻也不想再多言,“墨儿,皇上要求十日内完婚。为父不想对你有过多的苛责,也不用我再提醒你,抗旨的后果没有人能承担。”
胥墨白一拳狠狠的砸在车壁上,姜家人欺人太甚,休想让他胥家臣服。休想让他胥墨白妥协。
这大邺朝可以不姓姜,可以换人坐,但是陆也溪他必须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也绝不放手。
龙辇上只剩下建承帝与陆行知在棋盘的方寸间厮杀,原本两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相互欣赏。
每一次都还有来有往,这棋下得就颇有意思。
但今日的陆行知每局都在输,建承帝也不为难他了,“陆爱卿,休息一会,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