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村的村长过了年之后就忙着组织疏通河渠、种植、农忙等事,除了中间有一天进京一趟,之后也有两个多月未曾进京,自然不知道京城里面的新变化。
不过那些酒楼消费不是他们可以支撑的起的,顶多也就是当做谈资说一说,但这些时日刚开的小吃铺子却是和他们有些关系,属于也能买得起的存在。
甘泉村村长有些不信的嘀咕:“当真?不是玩笑?”
孟家大郎笑着道:“我就是有再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哄骗父亲你呀,再说你不信我的话,回来你进京里看一下,不就戳破我的谎言了?”
这不正是这个道理,甘泉村村长摩挲着报纸:“要你说,是你去还是你媳妇去?”
报纸上面没有限定性别,村长有些犹豫,毕竟让儿子去吧感觉合适些但是占用了一个劳力,让媳妇去吧又怕人多儿媳妇胆小架不住场面。
别看平常儿媳妇风风火火的干活的一把好手,碰到官身就害怕了。
孟家大郎听到自己爹发话,就是松口的意思了,赶紧说明自己的想法:“爹,咱们家自然是我去,不止咱们家还有二弟家,也要二弟去才好,就是我学不会记不住的保不齐二弟就能记住,回来我们俩一练习就能学个差不离了;不止咱们一家,连上村子里面的每家每户,舅姥爷的家里,还有我媳妇二弟媳妇的家里都要通知一声才好。”
甘泉村的村长蹙眉:“你要去就算了,你弟弟也要去也罢了,怎么还要喊上这么多的人?这也是耽误时间的事情,而且又不赚钱你喊上那么多人不怕他们抱怨你?”
孟家大郎跟自己的村长爹详细的解释了一番自己的想法:“爹,这个消息在京城里面可是人尽皆知的,他们说不定也知道了此事,咱们家说一声也是咱们家的好意,哪怕他们不去通知一声省的日后起什么嫌隙。”
甘泉村的村长听到自己的大儿子这么说,这潜台词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学会了日后能赚钱,不然哪里有嫌隙这一说,不由眼睛一亮:“怎么,大儿你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吗?”
孟家大郎笑了:“风声没有只不过是我心里私下里琢磨着,爹你的村长的位置之后是我的,二弟并不领官粮的这碗饭,若是能学会这样的手艺让二弟去京城里面摆个摊子,就是京城里面卖的人多,咱们这离旁边的甘泉县也近,在县上摆摊也行。”
甘泉村的村长沉默了片刻点头:“你说的这个也是个法子,我看可行,多少是个路,回来你去各家通知一声,先不说一定能去,只说统计个名单出来,等到确定下来有通知了再一起去。至于耽搁了农忙,那便自己雇人来做,与我们无干了。”
“行,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孟家大郎走了一圈,除了他弟弟孟家老二来,就只有他舅舅家,同村一个跟他们家走的很近的长辈家中说要跟他们一起去,除此之外便是村里一个孤儿,相当于吃着百家饭长大的,问了孟家说有人去,他也要跟着一起去。
“你,你不过十三四岁,再说你手里的地刚分下来两年,你不在家好好学着侍弄土地,跟着去跑这一趟?先说好,这东西可不一定有用。”
那孤儿叫念,听到孟家大郎这么说也没有生气,反而不卑不亢地对孟大郎说:“孟大伯对我好,我心里清楚,我从小就没了爹娘,靠在村里吃百家饭长大的,说是百家饭其实也大部分是孟阿翁,孟大伯,孟二伯家里,看我无父无母的可怜愿意让我做做零工换些吃食。若是平常的东西孟大伯家里也不会这么在意,如今当做一件正经事来做,定然是能有些发展的,前几天我跟着放阿翁进城,听闻有贵人开了许多食铺在京城里面很是热闹,许是孟大伯家中日后也想做此生意,我去学习一下说不定日后能帮孟大伯的忙,好偿还孟大伯的恩情,就是不做这个生意,我学了去日后也能在京城里谋得一份生计,多少也是个退路。”
孟家大伯听他说了这些,心里早就吃惊不小了,没想到这孩子平常不吭声,心里却已经很有主意了。年纪这么小这些也已经看的明白了,更是连他家日后要做这一份生意都猜出来了,于是笑道:“你小子平时闷葫芦一个,没想到主意已经这么大了,我也不瞒你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只是这成与不成还很难说,这京城里面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大家都去学怕咱们也得不了巧,只是我想着人家去拜师学艺也要买许多的礼物,就这样人家师傅也不一定愿意搭理你,如今免费学习的机会还不抓住才是浪费了。”
孟家大郎又笑着对念说:“至于你倒也不必抱着报答我们家的想法,你学好了这门生意也能进京找找帮厨的工作,手里有了银钱也能自己摆个摊子。不过这也是最好的可能,也不一定如我们所想这样事事顺利。”
念笑了起来,稚气的脸庞之上透着一丝活泼,这个时候看他好似不再像被生活严重了肩膀的小少年,而像是无忧无虑的少年:“大伯你放心,这些道理我自然都省的。”
“你知道就好,既然如此,我便跟你阿翁说写上你的名字,回来我们若是能去,我再去你家里找你。”
“多谢孟大伯。”
“对了,你这些日子不进京了吗,怎么不见你来借车。”
这些日子也赶着农忙,念知道孟大伯家中事情也多,又要收割庄稼又要进京城里卖些农货,自己家的尚且顾不过来哪里顾得上他。
毕竟一些东西在这村子里卖不上价格,进了京城里面便容易卖的多,因此他除了搞一下他家里的土地,也会进京售卖东西,见孟家大伯家中十分繁忙,进京带的东西也多,干脆花了两个铜板坐了村里的牛车。
“孟大伯家中事多,我便坐了村里的牛车,等到孟大伯家里事情不多了,我再蹭大伯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