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挑理了,“什么意思?就算我是家长?我本来就是家长!”
男教师争辩不过,“好好好,您是家长。那家长都到学校来,帮着自己孩子跟别的孩子打架,我们教师就没法做了!”
江路直言不讳地说:“我看您是没法做教师,您不够格儿。”
她说完搂着宋隽的肩膀就走。
男教师克制住愤怒,又赶上来。
男教师说:“刚才我跟几个同学了解情况,他们说,您逼着那个同学给宋隽鞠躬……”
江路说:“鞠躬是表示尊重和歉意啊!您不教给您的学生什么叫尊重,我来帮您教他们。您看,这么重要的人生课程,您怎么让他们落课呢?我今天只不过当了一会儿义务教员,免费帮您的学生补了补课。”
男教师一时语噎,“我……怎么没有教给他们尊重呢?”
江路反问:“那就是您教的呀?教他们整天骂我们孩子大胖子、猪八戒……”
男教师乱了阵脚,急赤白脸地说:“宋隽同学……他本来是胖啊。”
江路一下子沉默了,静静地看着男教师。
江路:“好,这是您说的。既然您这么说,我没什么可跟您谈的了,会有人跟你谈的。”
男教师懵懂地看着她。
江路带有威胁警告地说:“您说的您可得记住,以后别抵赖就行。”
她一搂宋隽的肩膀,两个人转身快步离去。
宋宇生宿舍里两口子已经上床了,两个人聊着天。
江路:“其实,隽隽挺可怜的。这么小就没妈了,想撒个娇都找不着人。”
宋宇生:“也没你说得这么严重,他姐姐、他姥姥不都挺宠着他吗?”
江路:“你整天忙你的工作,孩子呢就全扔给了老太太。老太太是疼他,知冷知热、吃饱喝足没问题,再深了,就不行了。”
宋宇生一时无语了。
江路:“你儿子在学校一直受人欺负,你知道吗?”
宋宇生惊讶地说:“受人欺负?没跟我说过呀?”
江路说:“小孩子都是报喜不报忧,他不跟你说,不代表他就没问题。”
宋宇生:“怎么了?去了一趟学校就这么多感慨?”
江路:“我都看到了……我受不了,真的!你这个当爸爸的太糙了,你要是有对拍照片那个执著劲儿,你早就发现问题了。不行,我必须得管。你听着啊,第一,你得把他接到咱这儿来。第二,咱得找个合适的时机给宋隽转学。”
宋宇生:“为什么?”
江路:“给他一个新的环境,让他重新做人。我的意思是,让他变一个人。否则,他以后真的要出大问题。”
宋宇生:“有这么严重吗?”
江路果断地说:“有!”
隔天,江路正在新华书店翻看着一本《青少年心理学》,她的目光停留在“有生理缺陷儿童的常见问题”的章节上,江路边看边信服地点了点头。
宋隽学校。下课铃声响了,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几个男孩走在宋隽背后,起哄道:“猪八戒,抓螃蟹,螃蟹不答理猪八戒。猪八戒想动手,螃蟹夹住了他的手!”
宋隽猛地回过头来——那几个男孩闭了嘴,得意地超过了宋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