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三十五以上。”
江路骑着自行车来到杂技团。她下了车,走到信箱前面查看信件,然后推车到存车棚,锁好车子朝办公楼走去。身后,两个身穿中山装的男子夹着公文包走向传达室。
青年男子对师傅说:“同志,我们找一下团里的负责人,负责人事的。”
张师傅:“您二位是?”
青年男子:“云南德宏州公安局的,外调。”
江路来到计生科,抓出一大把喜糖,放在小孙面前,笑着说:“开准生证!”
小孙:“有啦?恭喜恭喜!这糖我得吃!咱们团的已婚妇女就剩你一个人没来过了!证件都带来了吧?”
江路从包里掏出证件,“这是结婚证……户口本儿,我爱人单位的生育证明,医院发的孕妇保健册,都齐了吧?”
小孙:“照片呢?一寸免冠照!”
“哎哟,瞧我这记性。”说完,江路给宋宇生打了个电话,让他下班前把她的照片给送过来。
刚接待了云南两位同志的徐科长在向赵书记请示。赵书记说:“小江就在小孙那屋,你先过去稳住她,我先找文胜同志碰一下。”
稍后,王文胜在赵书记办公室问,“书记,这事儿我接待处理合适吗?”
赵书记:“你是副团长,江路又是你们业务部门的人,你直接过问完全符合原则。”
王文胜:“您不一块儿听听?”
“我这就要去局里开会,得先走一步了。你就在我这儿接待,比你那屋宽敞。”赵书记说着拎起公文包出了办公室。
王文胜轻声嘟囔着:“老滑头!得罪人的事儿全往我这儿推。”
江路走进书记屋里,看到是王文胜,有些懵懂。套间里是一组布套沙发,中间的双人沙发上坐着那两个云南公安。
王文胜:“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团的化妆师江路,这二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云南德宏州公安局的同志。”
江路很是意外:“德宏来的?半个老乡嘛!”江路满面笑容地伸出手来。但是,那两位公安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没有握手的意思。
年轻公安:“坐吧。”
江路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干吗呀这是,怪吓人的。”王文胜安慰道:“你不要紧张,这两位同志是来外调的,主要呢是想了解一下你在云南的一些情况。”
青年公安:“希望你如实反映情况,交代问题。”
江路的脸色变了:“我有什么问题可交代的呀?”
中年公安:“回忆过去可能很痛苦,但最终的目的是为了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是怎么从德宏调回北京的。”
江路:“挺简单的呀,就是按照国家的知青政策呀。我家在北京,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都不好,跟前儿没人,需要有人照顾,当时我姐和我姐夫还在兰州上大学……”
中年公安打断了江路:“我们要了解的不是这个。”
青年公安:“请你认真回忆一下,你从德宏调回北京的手续是怎么批下来的?”
江路瞠目结舌,房间里静悄悄的,谈话陷入了僵局。
江路镇定了一下,开口说:“我没什么要反映、要交代的,您二位可能找错人了。大家都挺忙的,我手头上也还有好多事儿呢,那就不打扰你们了……”然后起身要走。
青年公安严厉地说:“坐下!李荣生全都交代了,你还想替他隐瞒什么?你要不要看看他的口供?”
江路惊呆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还找我干吗?”
中年公安不急不躁地说:“组织上派我们来,就是要把问题搞个真相大白。你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这是两个不同性质的问题。如果是自愿的,那只能说明是作风问题。如果是被迫的,那李荣生就是犯罪,就要受到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