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昕见到红衫女子,脸色大变,心里暗骂赵锦楼嘴不让人皮受苦。
萧昕之前曾远远见过红袖坊坊主慕容东菱,这女子有九分相似,很有可能就是慕容东菱本人。
慕容东菱虽没上宗师榜,但至少也是半个宗师的实力。这要是真狠心,给他们两人一剑,只怕不死也得半残。
女子凤眼里闪烁着怒火,猛然从窗口跃出。她手握软剑,身姿飘逸,身上红衫随风飘动,怒气十足朝赵锦楼冲去。
赵锦楼看见女子来势汹汹,心中大惊,这周身剑气四溢,心道定是金元大天境,自己惨了惨了。不该逞一时之快,后悔起初时的冲动。
“好汉不与女斗,我不跟你打!”赵锦楼急忙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女子一喝:“由不得你!”
剑至眼前,赵锦楼不得不出剑相抵,一剑挥去反倒被对方的剑势逼退几步。女子落地后再次向前跃起,一股剑气陡然再起。赵锦楼急忙迅速闪避,挥剑挡住。
“前辈,他是无心之言,并不知其中隐情,还请前辈手下留情。”萧昕见赵锦楼挨打,稍稍走远些,在旁边好言相劝。他心知自己即便出手也无济于事,只能一起挨打,干脆当个和事佬。
“子弟教不率从,必是教之不尽其道。今日我代徐行给他上一课!”红衫女子手中的剑一挥,一股强劲的气流向赵锦楼袭来。剑法极快,她飞快地转动身子,白光划过,赵锦楼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赵锦楼看着自己的衣袍被剑气划开,内心焦急:“我又没说错,难不成让他吊死在一棵树上吗?”他手中剑一直未停,嘴还十分硬气。
“哼!老母猪吃铁饼,嘴硬得很。”女子手中软剑斜挑,赵锦楼侧身闪避。
“你说不过,就打人,红袖坊的女子各个都这么暴脾气的吗?”赵锦楼随即右手出剑,飞快地划出一道青光,剑锋指向女子的胸口。
“遇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遇见你这种人,就该打。”女子迎上他的剑锋,柔软如绢的剑此刻竟如坚铁一般挡住,双剑相击,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她的剑势一抖,软剑如灵蛇般从赵锦楼的侧边划过,轻松地割破他的袖口,继续刺向他的肩膀,眼看就要触及脖颈。
赵锦楼急忙偏头躲闪:“我是什么人,我只不过为徐前辈说了几句好话而已!”
两人分开后,赵锦楼的袖子被剑气划破整整齐齐被划开,一只胳膊裸露在外。他暗自埋怨,这天都城只有五匹的布,就这样被糟蹋,着实可惜。
女子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立马回身再次朝他刺去。“今日本姑奶奶就教教你,什么是舌为利害本,口是祸福门。什么是剑杀负心汉!”
萧昕仔细打量了下这名女子,看上去大约二十多岁,可慕容东菱已过五旬之龄,但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中年妇人。身姿飘逸,体态窈窕,容颜保养得极好。
萧昕心里不禁感叹这红袖坊的驻颜术之高超,竟还能让人返老还童。
两人在萧昕面前来回打斗,看到赵锦楼被打的落花流水,衣衫都被划破,他忍不住低首偷笑。想着赵锦楼是个鸡毛性子,喜则言便,怒则言躁,是该让他长长教训。
萧昕伸了个懒腰,走到一堆石头旁,找了个干净的石头就势坐下,欣赏这出好戏。
女子红袖拂风,彷如有柔丝绕身,她一声娇喝,手中软剑绕过赵锦楼腰身,腰带应声断成几段,掉落在地。
“红袖绕秋光,这招红袖拂风妙呀,也只有她将这招能使的这么轻柔。”
萧昕刚坐下,背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转过头去,发现一个身着白衣的老书生坐在假山上,也在津津有味地看那二人打斗。
他连忙起身,向那位男子行了一礼:“白先生。”
也不知这白先生什么时候来的。
“嗯,不必多礼。”白序秋手中拿着一卷书,端坐在假山之上。他双眼没有离开过那打斗之处,听到萧昕说话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
萧昕点点头,再次坐回之前的石头上,双手放在袖子里,靠在假山上,一副悠闲的姿态。
白序秋拿出一支笔和纸,一边看一边写。
写了一会儿,他轻轻点头:“穿白衣的小子,他这飞龙剑法还差了些火候。那云翼青龙剑气威猛无比,被他使出来,像条青蛇。”
前方一男一女正同时拿剑迈步刺向对方,长剑交错,猛然发力。两道白光瞬间交汇,一声脆响,星光四溅。
红衫女子顺势跨步后退,然后猛地向前冲刺,手中软剑迅速朝赵锦楼腿下刺去,将他防御一一攻破,右腿的衣袍瞬间被女子刺破。
赵锦楼此刻衣衫破烂,身上布条随着女子的剑招飞舞,再打下去只怕连快布都挂不住了。
他咬紧牙关:“这好歹也是金丝素锦,价值不菲呢!”接着,他紧抿双唇,不服气地提起剑,准备再次迎战。
萧昕看着前方的两人,双眉微皱,问那假山上的老书生:“白先生,为何这坊主的境界,还未到半个宗师,只是刚入金元大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