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目送叶子离去,直至眼中再看不见她的踪影后,空桐悦的手连带嘴角一道垂了下去。
她抬头望了望天空。
云层浅薄繁星点点,阴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嗯为了不添麻烦还是步行回去吧。
月儿颔首,双手插兜,转身迈步离开,出巷口时公交车刚好停下。空桐悦径直忽略走开。
……
午夜时分有不少店家还是灯红酒绿,喧闹熙攘。月儿穿过那些嘈杂后进入居民区,忽然感觉全世界都平静下来了。两者一动一静反差极大。
行走在居民区的小街道上,远观各种楼房,偶有几家还亮着灯,比起远处那些烟火气,这边更像是温柔港,让人想在梦里感叹世事。
街道两边井然有序的屹立着路灯,暖黄色的灯光照在水泥地上,将人或物的影子拉的高挑修长。
空桐悦双手环胸缩着脖子,脚下却是有条不紊地向前迈着步子。她的身后隐约传来唏嗦的声音,而后逐渐变得清楚了些,又清楚了些,像是人的脚步声。月儿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不定。
她仍旧不急不慢徐徐图之,在路岔口的时候拐弯进了一条巷子。
脚步声戛然而止。
空桐悦在巷子里驻足停留了会儿,兴许是走累了,又或是在等待什么。
当她再转头,又是另一番景象。
昏暗的小巷子里,看不见相貌与眼神,唯有路灯反射的利刃冷光晃眼。
早早进入梦乡的人啊,你可知,这夜晚,才刚刚开始
坚野家老宅
坚野雅搀扶着老夫人在宅内庭院中溜达。
“这小叔父也是,来看望奶奶您也不知看个时候,耽搁到这么晚,也不怕扰了您。”雅无奈地抱怨了句。
“无妨,反正今儿白天午睡久了。再说这夜里空气也不错。”老夫人倒是没什么恼怒的意思,“再说他们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真的关心我这个糟老婆子。”
“奶奶啊~你说什么话啊,咱还年轻呢!”在雅眼里,不过百岁都不算老。
“你啊你~”老夫人握着坚野雅的手,轻拍了拍,“净学着坚野阴智那小子那套,专挑蜜糖来糊我的嘴。你奶奶我是老了,又不是傻了。”这孩子莫不是还真觉着她那几十年风雨是白趟的?
坚野雅闭口不语,应是被戳穿了。
走了些许时候,老夫人有些走累了,坚野雅便搀扶着,让她在花架下的石凳落座。
老夫人看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和蔼地开口说道:“你们父辈那几个都是我生的,知子莫若父母,他们几个心底在打什么算盘我门儿清,你也不必圆话。”说的俗气些,这几个人只要撅起腿,她都知道放的什么屁。
“这不是怕您伤心嘛。”雅绕到老夫人身后,给她捏肩。
老夫人闭着眼,嘴角是浅笑:“不往心中去,不就不伤了?”
“哪有人能真的不问世事啊~”坚野雅可是一点儿都不信,都说子遇避之反促之,不是闭上眼装看不见就行了的。
“他们之所以喋喋不休贼心不死,无非还是为了当年那批药品试剂罢了。”她就是装糊涂,那几个又能如何。
“您是说当年小真母亲夏星辰的那起医疗事故?”
“事故还是故事,不都是靠人嘴说的嘛。”
“可那药应该早就被毁掉了呀!”十一年前的l市特大屠杀案,即便是再硬气的财阀都元气大伤,更何况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药厂的实验室,怕是早被连根拔起挫灭掉了。
“怕只怕野火烧不尽,恐还有漏网之鱼啊~”老夫人长吁短叹,脑中一遍遍的回味当年的那出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