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炉火正旺,暖意融融,但与外面冰冷的空气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这里的气氛异常沉重。
李家众人被请到了堂屋坐下,王桃花则匆匆去叫醒了正在午睡的王建国。
不一会儿,王建国揉着眼睛,穿着略显凌乱的棉袄走进堂屋,一脸疑惑。
“李老太,听说你们家也被偷了?到底怎么回事?大约什么时候发现被偷的?中午我们开大会的时候,你们怎么都没提这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村里的治安问题十分重视。
李老太颤抖着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是啊!队长,我们本来想着分家后各自安好的,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
那钱是昨天大伙儿帮忙算好账分下来的,每家375元,原打算今早上就去银行存起来的。
可谁想到,中午你们突然通知开会,我们就耽搁了。开完会,我们想着早点回家吃饭,好下午请你过去写分家文书的。
谁知道吃完饭,我们俩就突然感到头晕目眩,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醒来一看,家里的钱全没了……”
说到这里,她再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冯氏接过话茬,声音哽咽:“是啊,队长,我们家本来就穷,这1500元是全家的命根子啊。本想着分了家各自过活能好点,现在可好,全没了……
这眼看着年关将近,孩子们的衣服还没着落,年货也没准备,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王建国听后,点了点头,心中已有几分猜测,但更多的是无奈。“这事情确实难办,村里最近也没听说有陌生人来过。
不过,你们放心,我会组织人手在村里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至于钱嘛……”
他叹了口气,“你们也知道最近村里确实不太平,李定国家昨晚也被偷了500元钱,但到现在都还没什么线索。
你们这数目这么大,找回来的希望恐怕不大……你们还是先报案,让派出所的人也来调查一下。”
李老太听后,眼泪又流了下来:“队长,我们可怎么办啊?没了这笔钱,我的小孙子飞儿还要念书呢!我们家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李老四闻言,拳头紧握,指节发白,“队长,咱村里昨天之前,可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儿,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
王建国沉吟片刻,安慰道:“李老太、老四你们先别急。我会尽量帮忙想办法,看看村里能不能先借给你们一些应急。
另外,我也会发动全村的力量,帮你们寻找线索。同时,你们也得自己注意,晚上多留个人守着门户,别再有什么闪失了。
至于分家文书的事,等这件事过去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帮你们办好。”
楚氏感激地看向王建国,“队长,谢谢您!我们李家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才好。”
王建国摆摆手,“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只是这世道,人心难测,大家都要小心为上。我先去村里转转,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说着,王建国便披上外套,匆匆出门。
王桃花的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同情:“李老太,您也知道,今年收成不好,家家户户都紧巴巴的。
我们家虽然是大队长家,但建国他一天到晚忙着队里的事,家里也是能省则省。可看您家这情况,真是……
可咱们村的情况您也清楚,大家伙儿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哪里有多余的钱财往外借呢?我也是看在大伙儿邻里乡亲的份上,才斗胆给您提个醒儿。”
她顿了顿,目光温柔地望向李老太那布满皱纹的脸庞,继续道:“刘家小子和您家大孙女也是喜结连理,按理说两家应该更亲近才是。您先去问问看,说不定他们愿意帮忙呢!”
李老太闻言,叹了口气,眼眶微红:“是啊!桃花,这世道难啊。大孙女刚嫁过去,家里就出了这事,我也是没辙了才开口。
去镇上报案,来回的路费,还有那后续的……唉,哪哪都需要钱。”
她边说边用粗糙的手帕擦拭着眼角,一旁的李老二和冯氏夫妇面露难色,似乎对母亲的决定有所保留。
李老二一听这话,眉头紧锁,与身旁的冯氏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妈,这样做合适吗?咱们今天早上才收了刘家的彩礼,现在就上门借钱,是不是……”
他的话语未尽,但意思已明。
冯氏也随声附和:“是啊,妈,邻里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咱们总得顾及点脸面吧。”
李老四和楚氏连忙插话,语气中带着几分焦急,“老二,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咱们得顾全大局,飞儿的学费可不能耽误啊!再说,苗苗已经嫁过去,咱们也算是一家人了,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李老三和陈氏则是一脸犹豫,陈氏轻声劝道:“妈,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毕竟今天飞儿刚嫁出去,咱们这样上门去借钱,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