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长凤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眼看天快黑了,莫长风问道。
“她现在读初三,还有两三个月就要考高中了,这一年都在镇上住学校呢。”王菊花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刚才在路上的时候,莫长风问起过妹妹莫长凤的情况,不过二叔只说她现在读初中了,倒不知道是初三。
“那她多久回来一趟?”
“一个星期回家一趟,星期五下午回来,星期一早上去学校。”听了母亲的话,莫长风点点头。
当年他读初中的时候,倒没有住校,不过从家里去学校有十多里,还是山路,经常走到半路上就天黑了,还得打着火把赶路。
“今天才星期二,还有三天,那星期五下午我去学校接她。就是不知道小丫头还认识我不?”想到小妹,莫长风就笑了。
莫长凤比哥小16岁,十年前莫长风最后一次回家时,她还没上小学,整天缠着哥哥哭鼻子,是个黄毛丫头,现在恐怕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直到吃晚饭,莫世福才从房间出来,莫长风把家里的老白干找出来,给父亲和二叔各倒了一小碗,自己也倒了一碗。
“爸妈,这些年是我不孝,没有回家,没有寄钱回来,没有联系家里,没有管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不对。”
莫长风端着酒碗,在父母面前再次跪了下来,诚恳而又羞愧地对二老说:“现在我回来了,决定以后再也不走了,就留在家里陪着你们,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这碗酒我干了。”
“快别这么喝。”看到儿子真要一口气干掉一碗酒,王菊花连忙用手肘碰了碰莫世福,然后过来拉住儿子心疼地说。
“像你这个喝法,家里再多酒也不够你喝的。吃点菜再喝吧。”莫世福抹了抹眼睛,哼了一声说道,他一开口,便意味着原谅了儿子。
“唉。”莫长风顿时心里一喜,爬起来坐下了,脸上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
随后,一家人边吃饭边聊天,莫长风询问着一家人这些年来的情况,同时也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告诉了他们。
当然,为了避免惊世骇俗,莫长风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自己到了非洲后再知道被黑中介骗了,这些年一直被控制着人身自由,直到不久前才被国际刑警解救出来送回国。
“这件事情大家出去后就别说了,因为国际刑警要求只能告诉家里人,对外是不能说的。”最后,莫长风还拴了一句。
“放心,我们肯定不说。”家人们纷纷表态。
“长风,你以后真的不出去了吗?”母亲王菊花问道。
“妈,我真的不出去了。你和爸的年纪都大了,我留在家里跟你们一起种地,同时照顾你们。”莫长风点点头说。
“可是你不出去挣钱,咱们家里的条件,恐怕以后不好找对象。而且你妹妹读书花钱的地方也多,家里种地的话一年也来不了几个钱呢。”王菊花有些犯愁地说。
“妈,你不用担心。这些天我看了许多新闻,国家现在对农村的各方面政策都非常好,要大力发展农村,以后在农村种地一样能够挣到不少钱的。”莫长风自信地说。
“大嫂,长风才刚刚回家,想多陪陪你们,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蔡明芬连忙劝说着。
“是呀,等长风在家一段时间吧,如果以后想外出挣钱,可以去长金他们厂子里打工。长金如今已经是车间的小组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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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领导也说得上话,带个人进去很容易的。”莫世禄也劝道。
晚饭吃了两三个小时,二叔一家等到收拾完后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去,他们家离得不远,就在侧方一里之外,也是单独一家人。
“妈,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刚才村卫生所那里说咱们家以前还欠着医药费,是不是真的?”等到二叔一家回去了,莫长风才问母亲。
“这些年你妹妹读书的开支比较大,我和你父亲时不时生病,已经借了一万多块钱的外债了。村卫生所我的钱,是今年过年后我生病拿药的钱,说好等到下个月咱家把猪卖了再补上的。”
王菊花迟疑了一下再把家里的经济情况告诉了儿子,还拿出一个小本,上面工整地记着欠债的情况,记得非常详细,包括借钱的时间、地点、用途,承诺还钱的时间等。
“这是长凤那丫头记的吧?字倒是写得不错。”莫长风笑着说。
“是呀,长凤的性子跟你差不多,很要强。假期从来不贪玩,都是帮着我们干活,家里的什么活都干。也知道俭省,一个星期只用二十多块钱的生活费,都是从家里带米和咸菜。”王菊花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别动不动就抹眼泪,儿子现在回来了,你再这样眼睛就真的坏了。”莫世福在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哼道。
莫长风之前已经发现了,母亲的眼睛似乎出了问题,白天的时候还好一些,勉强能够看清楚,但是到了晚上却有些散光,看东西没有焦点。
此时听父亲这样一说,莫长风瞬间明白了,母亲的眼睛肯定是这些年来为了自己而哭伤的,让他的心里有些疼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