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好疼。殷姚侧过脸去,面颊蹭过锋利的刀刃,血痕不深,甚至都没有发觉伤口存在,只是面上一凉。
“啧。”
越遥蹙着眉,“说了别乱动的,真是难办。”
白燮临说过,不要伤到他。
“你到底……是谁,”殷姚眼前阵阵发黑,“他们都在哪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语气不善地质问。
“这是怎么回事。”
“啊。他刚醒。”
越遥笑着回头,“只是看样子,他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殷姚眯着眼看过去,微微一愣,不确定道,“……阿迟?”
却又很快意识到不对。这男人不是政迟,虽身形很像,面容外表都有几分相似,乍一看很像,但细看有很大差别。
……男人看上去有些狼狈,眉眼阴鸷,目光狠厉,整个人戾气极重,身上除了火药气就是烟灰,像经历什么恶战似的——他半边身子都染了血,手上骨节处破了皮,有数道博弈出的血痕擦伤。
他扯着嘴角狠厉一笑,不屑地看着殷姚,“老子哪点像你那疯狗姘头了。瞎了你的眼。”
又对越遥说,“醒了就绑下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那姓白的洋鬼子几次三番催着问。”
“政驭。”
越遥还是笑着,眼神却冷冽,“不要忘了,没有他你早就是政迟脚底下的一团泥,说话最好放尊重些。”
他并未恼,像是习惯了似的,哈哈一笑,“行,老子吃人嘴短。倒忘了姓白的还有你这条忠心护主的贱……操!”
那胁迫着殷姚的刀刃飞速甩了出去,邦!一声,深凿入门框内,嵌得极稳,可见是下了十足的力道。
他怒道,“你他妈想开老子的瓢?!”
正要继续骂,眼神却一厉,“喂!后面——”
越遥反应极快,察觉到不对,当即转身,动作娴熟地一把缴了殷姚的械,那把枪落在地上,很快被一脚踢开。
他擒着殷姚的手腕,眼睛一眯,正待狠一用力想干脆折了骨头,却又有些顾虑。只电光火石之间,却没想到殷姚的另一只手,不知从哪里执着一把匕首,眼也不眨地对准他的喉咙,咬着牙狠狠一划!
这才想起,政迟确实总是会在枕下放不止一把武器防身。
这一下出乎意料,也是他正对殷姚相对轻视,确实没有太多警惕,且耐不住这一下出锋又疾又厉,即便躲得很快,但还是不深不浅地挨了一刀。
只是划伤的不适喉咙,而是锁骨。
乘着越遥还在惊愕,手劲微松,殷姚知道自己讨不到好处,攥紧匕首飞快地撞开越遥,直往门口跑,刀锋对着挡在前面的人,“让开!”
“好本事!”
那人咬着牙,长了双臂,又对摔倒在地的越遥嘲讽道,“瞧瞧人家,你心软,人家可不是,找准着要割你的喉呢……”
“别他妈废话!”
殷姚厉声道,“滚!让开路,不然……啊。”
殷姚行动太过于激烈也毫无章法,精神高度紧绷着,此时眼前又是雪花一片,整个人都晃了一晃,一阵天旋地转。“怎么……”
为什么好死不死会在这种时候疼成这样,殷姚死死攥着掌心,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不久前才受过重伤的肺部与创口也开始阵阵紧缩发痒,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敌人自然不会等他在原地缓过神。
政驭轻轻松松反扭了殷姚的胳膊,见他吃痛却一言不发,有趣地想再试探,却听见那处越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冷冷道,“别弄伤他。”
政驭讥笑,“怎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