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丫听得云里雾罩:“四少爷,您说的杠杆原理,我根本就听不懂。您就说我们该做什么样的剪刀,才能在冬天剪开特别厚重又油腻的毛毡布?”
郑元升思考:“应该是剪头比剪把长一些的那种剪刀。”
“您这么一说,我就听懂了,明天我就去打铁院试着锻造一把。”田二丫将连环画塞入怀里,行蹲礼:“四少爷,我要回去休息,您金安。”
“明天我也跟着去帮忙。”
田二丫咧嘴笑一下:“四少爷,您的职责是好好读书,将来考举人考进士,当朝廷的官,为我们老百姓做主。这打铁和锻造剪刀的事情,还是由我们这些粗人来干吧!别弄伤您高贵的身体。”
郑元升摇头:“你说的不对,天下的行业不分贵贱,只是各有所取。人们不常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吗?你会是打铁锻制剪刀这行里的状元。”
田二丫摸着头嘿嘿的乐:“我不行,我脑子很笨。”
“你行!二丫,你聪明好学,有别人没有的韧劲,努力奋进!”
田二丫看他一个书生握紧拳头,为自己鼓劲儿,笑得大眼睛眯成一条缝。
郑元升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伸个懒腰,也往房间走去。
田二丫早上来到打铁院,正在刷水缸,听送饭的人说,郑家一会儿要在院子内试剪,赶紧也跟着去凑热闹。
郑家这次摆出了大阵仗,院子里摆放几十匹经过油浸、冷冻的粗布,一大筐剪刀,准备试剪。
府内的主子和下人们听到消息之后,都围观了过来。
郑宗德被丫鬟搀扶着,站在主位,眼睛瞪的像铜铃,五个儿子也目不转睛看着下人拿剪刀对准布。
吕管家握着剪刀:“老爷夫人,各位少爷、少奶奶,我手上的这把剪刀是用镔铁制造,老爷,现在开始剪布吗?”
郑宗德沉声答:“剪。”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镔铁锻造的剪刀锋刃划过布,布匹应声而断。
众人脸上都露出笑容。
“现在换隆顺和对外销售的剪刀。”吕管家换上一把普通的剪刀,剪一下,布只上下开动两层。
郑宗德和大儿子郑元信、二儿子郑元利三人跨了肩膀,差点儿瘫坐在地上,幸好被扶住,勉强站稳。如果今天试剪不合格,明天肯定也通不过武备院的检验关,肯定还会再挨板子。
吕管家深吸一口气,使劲用力一剪,咔嚓咔嚓,布匹应声而断,剪刀完好无缺。
众人笑着拍起了手。
田二丫微皱眉头,镔铁锻造的剪刀和普通的剪刀此刻剪布都没有问题,但是,刚才剪布的时候明显出现呲啦的声音,锋刃可能出现了一些划痕,现在不易看出,第二次试剪刀的时候,锋刃可能会崩或者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