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宗德直视王老板:“我在铸造剪刀的材料里加了什么,没有必要告诉你。你若说这些剪刀不是我郑家的,可以举出证据。”
王老板哑口无言。
郑宗德对着周长奎躬身:“启禀大人,我已证明我家的剪刀被王家所盗,请大人将王家按律法处理。”
王老板也是久经商场,反应过来,叫嚷:“你胡说八道,这些剪刀的确是我家锻制,我家在剪头锋刃上用了最好的熟铁,只是靠近轴承的边缘处凿的太薄,锋刃才会出现缺口。”
“你强词夺理。那些剪刀分明是我郑家锻制。”
“够了。”周长奎拍桌子:“本官今天在这里,不是为给你们俩家断案。本官想要的是通过武备院检验合格的剪刀。这些剪刀是郑家的、还是王家的,都无所谓。现在,在场的所有剪刀都不合格。除非你们能拿出试剪合格的剪刀,否则,今日本官要重罚你们。”
郑元升急了,赶忙往前挤,不料被一个壮汉猛地一推,摔在地上,手正好磕到尖锐的石头上,磨出血来。
单达忙扶起他,郑元升这时才发现脚也崴了,费力的往前挤。
周长奎下令:“来人,将他们各打五十大板。”
郑元升急的喊叫,却被人群躁动的声音淹没。他只能破着脚往台上挪,手中的剪刀猛地被抽走,下一秒,他就看田二丫抱着剪刀窜上了台上。
康知县刚要站起反驳周长奎,只听一个女子大声喊:“大人,手下留情。”他定睛一看,发现竟然是田二丫。
田二丫眼看郑老爷和郑元信、郑元利又要被打,鼓足勇气往前闯:“大人,请您暂缓执行刑罚。民女有剪刀要呈上,请大人试剪。”
郑元升暗暗为她着急,这女人真是胆大妄为,不分场合也要往里闯,不知道有可能要掉脑袋的吗?
康知县恼怒斥责:“大胆民女,竟然胆敢扰乱官府办事秩序,来人,把她拿下,打入大牢。”
周长奎正在为找不到合格的剪刀发愁,不知如何交差,看有人呈现剪刀,忙道:“慢!那位女子,你刚才说你要呈上剪刀,请我们试剪?”
“是。”田二丫将包袱打开,双手举起剪刀奉过头顶。
周长奎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上下打量,见这名女子身形高大,皮肤黑黄,不像江南的女子。她呈上的剪刀外观比一般的剪刀长约两倍,尖端圆润,泛着光亮,有些好奇:“你叫什么名字?”
“田二丫。”
佟巴特问吴向戎:“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吴向戎笑道:“大人,康知县判定她为赛貂蝉刺杀您的同伙,您亲自过审案件,发现她是各无辜的乡下女人,特意恕她无罪。”
“嘿!还真是她,上次,她就说过她是个铁匠,没想到,这次竟然毛遂自荐,奉献剪刀,有意思。”
周长奎琢磨着不能随便试剪刀,让人看出他的急迫,必须先吓一吓这乡下女子,看她是否有真本事。他围着田二丫转了一圈,声音严厉:“田二丫,你可知这是什么场合?”
田二丫的身体瑟缩一下:“大人,民女知道官府在办要事。大人为朝廷选剪刀,请大人试民女锻制的剪刀。”
周长奎略感兴趣:“噢?在场的五家刀剑铺锻制的剪刀都小有名气,尚不能满足朝廷用剪刀的要求,你一个寂寂无名的乡间女子,竟然敢自荐!你能保证,你呈上的剪刀就比别人家的要好吗?”
田二丫鼓足勇气回答:“大人,民女从小打铁,也在郑家的打铁院干活。既然大人现在选不上合格的剪刀,还望大人试一试民女缎制的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