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里,郭林生立即跟胡晨阳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胡晨阳苦笑道:“骂也骂了,怎么办吧?”
郭林生还是有些气不顺:“要是我以前的脾气,我在会上就跟他干起来了!”
这时,副县长胥国英打来了电话,语气还是比较客气的:“请你们两位局长来一下。”
两人赶紧去了胥国英办公室。
胥国英是非党员副县长,分管文教、卫生、宗教等,在副县长中排名最后。
见了两人,胥国英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道:“今天杨县长在会上说的事,是怎么回事啊?”
郭林生道:“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这两年‘信耶稣’的增加得比较快,河东的教堂也确实有些小了;另外呢,河西的人到河东做个礼拜也确实不容易,遇到刮风下雨天,就更不方便,所以,他们是打了一个报告,申请在河西也搞一个教堂,这件事,是我没及时处理,主要责任在我,跟胡晨阳没多大关系。”
胥国英对胡晨阳道:“领导批评两句,也不要太较真。”
胡晨阳道:“我们是有责任,应该及时掌握一些动态。”
“恩,”胥国英道,“你们准备怎么办?”
郭林生道:“先去核实一下,能批就批了,不能批,也要给他们一个说法。”
胥国英道:“好,尽快去处理吧。”
回到局里,郭林生跟胡晨阳商量了一下,让胡晨阳带着老刘去调查。
胡晨阳和老刘先去了河东的教堂,找到一位彭牧师,然后由彭牧师带着去了河西,找到了提供场所的人家,再一了解,这位大妈名叫肖冬兰,居然是贺新红的母亲!
贺新红在新峡县可是个知名人物,是葛山乡天红煤矿的老板,人称“红狐狸”。
而且,“红狐狸”跟李诚彬关系不错。
肖冬兰强调:我们就是几个“信耶稣”的姐妹星期天凑到一起聚一聚,交流读《圣经》的心得,这又不犯法?
胡晨阳微笑道:“大妈,没说你们犯法,就是来了解一下。大叔、大妈聚在一起是可以的,但是,人多了,就有个安全问题,所以,要考虑消防安全措施,这也是对大家负责。”
肖冬兰这才道:“没事,我们人又不多,都是姐妹,也没人抽烟。”
胡晨阳问道:“大妈,如果在河西搞一个正式的教堂,你是不是愿意把你的房子用作教堂?”
肖冬兰道:“我愿意。这栋房子是我女儿给我的,我丈夫前几年去世了,就我一个人,如果改作教堂,兄弟姐妹们经常聚在一起,我也不会那么孤单。”
老刘提出要看看房产证,肖冬兰却拿不出,想了一下,说这房子是女儿给的,房产证应该是在女儿那里。
老刘道:“那这还得你女儿同意。”
胡晨阳也道:“是。大妈,这件事,你还是跟你女儿商量一下,她要是同意,再考虑下一步的事。”
几天后,贺新红找到宗教局来了。
贺新红是个有故事的人。
有一年夏天,天红煤矿的老板许天财(也就是贺新红的丈夫)跟一个女人躲在车库里鬼混,因为天气太热,开了车上的空调,结果一氧化碳中毒,双双死在车库里了。
所以,有人调侃“车库比煤矿还危险”。
许天财死后,许多人以为“天红煤矿”会转让出去,没想到,贺新红比许天财更精明强干,“天红煤矿”在她手里反而做大做强了,后来大家才悟出来:也许,“天红煤矿”的幕后老板本来就是贺新红?
贺新红三十出头,头发染成了棕色,似乎很有个性,但作为企业老总,实在是有些不伦不类,而且俗气。其实,贺新红长得并不差,皮肤也白,只是,脸盘和骨架子都大,人也挺丰满,身上的衣服又绷得比较紧,乳沟很深,很吸引男人眼球。据说简胖子就说过一句话:“要能摸一把贺总的奶子,我死也甘心了。”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要论实力,简胖子远不如贺新红了。要论背景,简胖子不过是个外来户,是近两年才攀上的杨县长,贺新红的姨父郑民怀却是新峡县第十一任县委书记,而高明亮是第十八任县委书记,可想而知郑民怀的资格有多老。
连高书记对贺新红都有些忌惮,就是因为郑民怀的原因。郑民怀资格太老了,指着高明亮鼻子骂他,高明亮都不敢吭气的。
有一次,高明亮说到郑民怀,叹气道:“郑民怀要不是犯过错误,早上去了,他资历跟市里那些住专员楼的老家伙差不多!”
胡晨阳问道:“他犯了什么错误?”
高明亮回答:“什么错误?生活作风错误。他有一次下乡,把大队会计的一对双胞胎女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