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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家,气氛却显得尤为紧张。高大娘一边来回踱步,一边嘟囔着,双手紧握,显然是在为女儿高翠翠的决定感到焦虑不安。
“你怎么找来找去,竟找了一个小孩子给你做衣服?赶紧去要把衣服回来,我说你借个缝纫机做衣服怎么做了三四天还没好,要搁在平时一晚上你都该显摆了。”高大娘一听到自己女儿脑子不清楚找了个小孩子给绣衣服就想晕过去。
她辛辛苦苦攒了一年,还用珍贵的工业票跟人换了不少布票才凑到了一身衣服的布料啊,要是被弄坏了,那多可惜啊,她承受不来。
“娘,您不要管。”高翠翠看似不拘小节,实则主意很正,坚定道:“我就要颜简韵给我绣衣服,您别多事。我看过她的作品了,村里没有比她更好的了,而且只有她会重视我的衣服,这可是她练手的好机会,她不会胡来的。”
高大娘却不明白她的淡定和信心,焦急道:颜简韵是谁啊?这人我听都没听过,她做的衣服能穿吗?你就不担心她绣坏你的衣服吗?你就非要做个有刺绣的衣服?”
“当然!平常的衣服怎么穿去相看,更别说这次相看的可是一个官!要没点特色,人家能看上我吗?”高翠翠苦口婆心劝着。
“那也不能让个小孩子来啊,实在不行我舍了这张老脸,去请周老太出山也行啊。”
“您当我没想过啊,老太太都八十多了,她老人家现在可是村里的宝贝,她一针一线都是无价之宝,咱家那些寻常的布料,又怎么可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呢?再说了,就算我们拿出全部家当,也未必能请她出山啊。”高翠翠的话里满是无奈,她知道自己的家底,更不想为了现在还是虚无缥缈的事情耗尽家财。
“这……那我去求她,我给她跪下也行。”高大娘焦急地搓着手,“我这老脸不要了,只要能让她老人家出手,我什么都愿意做。”
“娘,别去!不能为了我弯了腰杆子。”
“可你将我们一大家子省下来的布料拿给小孩子霍霍我是真的不放心啊。”
“娘,你就放心好了,颜简韵她虽然年纪小,但手艺看得见的好。而且她是颜博的闺女,阮秀秀是纺织厂的,就算真的弄坏了,颜家也会赔给我们的。”
“你让颜博赔?他家乐意,颜家那老太太也不会赞同的,她愿意才有鬼啊,算娘求求你了,趁她还没动手绣,快拿回来吧。”
“娘~您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高翠翠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但她仍旧选择了坚持自己的决定。
“颜简韵的手艺我亲眼见过,她不会让我失望的。而且,我也相信自己的眼光和选择。”高翠翠紧紧握住母亲的手,试图安抚她那颗焦虑的心。
“有数,你有数个鬼啊!”高大娘气得直跺脚,她担心女儿太过自信,反而会吃了大亏。“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啊!你知不知道这次相亲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万一那衣服没做好,你让别人怎么看我们高家?”
高翠翠深吸了一口气,她理解母亲的担忧,但她也坚信自己的选择。“娘,你就相信我吧,这次我的衣服绝对超值!”她再次强调,眼中充满了自信。
“你哪来的自信?”高大娘不解地问道,她实在无法理解女儿为何会如此信任一个外人。
“就凭她灵,她的手艺和眼光都是一流的。”高翠翠解释道,“而且我还见过她和周老太一起走过。周老太是我们镇上最有品味的老太太之一,她都能和颜简韵走得这么近,足以说明颜简韵的手艺和品味都是得到认可的。”
“那算什么,我也经常跟周老太走一起啊。”高大娘不服气地说道,但她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强硬。
“不一样的。总之你信我。”高翠翠不想多说了,直接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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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简韵这次绣衣服投入了极大的心血,她整整用了两天的时间,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倾注在了这件作品上。
这两天里,她仿佛与外界隔绝,连颜老太的谩骂都无暇顾及,一心只专注于手中的绣针和布料。
早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工作台上时,颜简韵已经开始了她的创作。
她细致地挑选着各种颜色的丝线,每一种颜色都代表着一种情感和寓意。
她轻轻地将丝线穿过针眼,然后灵巧地在布料上绣出各种图案和花纹。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眼睛始终紧盯着手中的布料,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