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的大小姐听了两个丫鬟禀报,说府里并没有人丢失东西,心里满是诧异,她突然灵光一闪,开口说道:“那就是我娘丢的了,一定是的!”看她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就像亲眼所见一样。
谁知道话刚出口,就听到老太太的训斥:“不要信口胡说,你娘几时带过这样的首饰?不过这些首饰的确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首饰仔细端详。就在这时,忽然听见老管家发出一声惊呼:“哎呀!请问老太太,你可是都城洛阳徐万山的母亲徐老夫人?”
老太太闻听此言就是一愣,双眼直直的盯着老管家,半晌她才开口问道:“你是何人?怎知道我儿子的姓名?”
只见老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个头磕在地上老泪纵横,哽咽的说道:“老夫人呐,可见到亲人啦!我是你那苦命的女儿徐凤娘的管家刘洪啊!当年在洛阳时,我曾见过老夫人一面,没想到事隔多年居然会在这里相遇!”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公孙毅和公孙巧云的手,介绍道:“这两个孩子就是大夫人凤娘的亲骨肉,你俩还不快去给外祖母磕头。”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直接让这兄妹二人愣在了当场,机智如公孙毅这样一个现代青年,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反转。他嘴巴张的老大,呆呆的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太太更是惊讶的嘴唇打颤,浑身直抖。过了半天才稍稍缓过神来,她抬起颤抖的双手想要去拉面前的两个孩子,可正在这时,徐大小姐忽然大声制止:“奶奶,千万不可以乱认亲,一定是这些歹人偷盗在先,被我抓住害怕真相大白,现在又想冒名顶替以此蒙骗过关,您千万不能上了他们的当!这长安城里有几个人不知道我们是从洛阳来的,而且你思念姑姑心切,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看这分明是他们几个人耍的花招罢了,奶奶且不可轻意上当。”
一句话,气得公孙毅差点原地起跳,恨不得过去抽这姑娘几巴掌。她这嘴里左一句偷,右一句贼,这屎盆子是一定要扣在自己头上了。气的他就要上去和这个丫头好好理论一番。谁知老管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老夫人面前,用手指着桌子上的首饰说道:“老夫人,我说的话您或许不相信,这么巧合的事放在谁身上也难以置信,不过没关系,您再仔细看看这些首饰,是否还记得这些曾经是你女儿成亲之时的嫁妆?”
老太太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她听孙女说的话也在理。可看着老管家和公孙毅几个人也觉得眼熟,虽然事隔多年她已不记得刘洪这个管家了,可当看见公孙毅兄妹时,莫名的感到亲切。
她听老管家这样说,便把桌子上的那些首饰拿在手里仔细观看。怪不得刚进来时瞧着这些东西眼熟呢?经这老管家一提醒,这不正是大女儿出嫁时家里头给她打造的嫁妆吗?”
老太太睹物思人,眼泪一双一对的,顺着她那爬满皱纹的脸颊滚落下来。刚开始她还是低声的呜咽,可到了后来,竟然整个人瘫软在桌子上,放声大哭起来。口中还不停的哭喊:“我的女儿呀!你可是娘的心头肉啊,怎么就这么狠心丢下娘走了呢?你可让娘怎么活呀?啊~啊~”
她这一哭,屋里的人可就乱了套。春桃、夏荷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住老太太,生怕她伤心过度,昏厥摔倒。而此时的徐大小姐也慌了神,在老太太耳边一个劲的劝慰,可尽管她用尽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就连老管家和那姓夏的老者也一起上前劝说,可依然毫无作用。只有公孙毅兄妹和林小雪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过三个人也都被眼前的情形所感动,一个个热泪盈眶,心情十分的沉重。尤其是小丫头公孙巧云,她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对待亲情比谁看得都重,她双手紧紧的抱着哥哥的腰身,呜呜的哭了起来。
徐小姐眼瞅着奶奶伤心欲绝,越哭越烈,再这样下去,非出事不可。可无论自己怎样劝说,老太太都听不进去,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她看了一眼公孙毅几个人,突然灵机一动,对着老管家大声吼道:“都是你们这帮歹人,不知道在哪里偷来的这些东西,害得奶奶这样伤心,还不快如实招来,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喊果然奏效,老夫人将信将疑,渐渐止住了哭声,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缓缓的直起身体。只见她双眼通红,凝视着老管家。其他几个人的目光也都落在老管家身上。
老管家被几个人如刀一般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慌,心里不禁埋怨,“都这个时候了,这姑娘怎么还不相信呢?”
林小雪此时站在公孙毅的身后,她小声嘀咕道:“公子,我看这个女子是铁了心的跟我们过不去,干脆让我过去教训她一顿算了!”
公孙毅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平复了一下心情,摇头对林小雪低声说道:“这才是徐小姐的高明之处,她是故意的,若不这样讲,老太太根本停不下来,你不必生气,我自有办法。”
说完,拉着公孙巧云的手往前走两步,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鞠了个躬,然后从腰间解下那块玉佩递给了老夫人。既然这块玉佩从小就携带在身上,想必意义不凡,公孙毅就想赌上一把,看看老太太是否认得这块玉佩。
老夫人不明所以,等把玉佩接在手里只看了一眼,嘴里立即发出了惊呼,“没错,这正是老爷亲手打磨的玉佩,这是不会错的,孩子啊!你可让外祖母想死了!”说着,一把将公孙毅兄妹二人搂在怀里痛哭了起来。
这次哭和刚才不一样,刚才是嚎啕大哭伤心欲绝,这次既有离别的伤心也有相见的喜悦,所以大伙儿谁也没有劝,任由老夫人感情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