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司命垂死挣扎:&ldo;君上,我和苏画之间是清白的,您要相信我。&rdo;
紫府君说少来,&ldo;我明明看见了。&rdo;
可是他看见什么了?仅仅看见她咄咄逼人,把他压在桌上而已,这能证明什么?
大司命艰难地比了个手势,&ldo;我们都穿着衣裳,姿势虽然不雅,但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rdo;
紫府君啊了声,满脸被愚弄的表情,&ldo;可本君是因为看见你和苏门主纠缠不清,才动了凡心的。现在你告诉我,你和她没什么?&rdo;
大司命一副五雷轰顶的样子,&ldo;君上,您……难道不是在蓬山时,就……属下还曾经劝诫过您。&rdo;
他说没有的事,&ldo;也可能就是因为你的不断暗示,才在本君心里种下了思凡的种子。大司命这么做,不会是觊觎本君的位置吧?&rdo;
大司命脸都白了,&ldo;绝对没有,君上千万不要误会。&rdo;
&ldo;所以你和苏门主究竟有没有那事?如果没有,为什么自告奋勇为她治腿伤?&rdo;
为她治伤还不是因为没人肯动手吗。至于反面教材和觊觎高位,哪项罪名更重……大司命权衡再三,只得垂首,&ldo;君上说有就有吧。&rdo;
紫府君这才满意,拍了拍他的肩道:&ldo;别一脸委屈,高兴点儿。你我现在也算有个伴,要互相周全才好。将来……这琅嬛君恐怕还是得由你来当。&rdo;
大司命惶惶不安,&ldo;君上,您这是什么意思?&rdo;
他笑了笑,没有回答他。
这时守门弟子传出呼声,说波月楼主骑着金狐狸逃跑了,他做出一个无奈的笑,&ldo;哎呀,又让她跑了。&rdo;
大司命这回再也不闹着去抓人了,他点了点头,&ldo;那只狐狸的脚程太快了,跑了就跑了吧。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再追也不迟。&rdo;
紫府君对他的知情识趣很是赞许,仰唇一笑,背着手回房去了。
不知怎么,大司命不由自主又去了苏画所在的那间厢房。床上人的大腿还袒露着,他伸手扯过被子,替她盖了起来。
静静看那张脸,她是个目的明确的人,醒着的时候风尘味太重,睡着了倒显出沉静的美来。如果他心思活动些,可能经她三番四次的挑逗,早就忘记立场了。扪心自问,对她有没有半点心动?可惜半分也没有,他并不喜欢她。人说日久生情,他不赞同这种说法。真正的爱应当是于千万人中一眼即中,而不是退而求其次的两相凑合。日久生情是什么?是平庸之中刻意发掘闪光点,欠缺了激情,算什么爱!他虽不向往那种不顾生死的冲动,但更不愿意被动接受恩赐。可能他就是个强势的人,宁愿粉身碎骨为心中执念,也不愿委曲求全完成人人当有的爱情梦。
蛊毒缠身,比一般病痛来得凶猛,但苏画依旧保有杀手的警觉,从他进门那一刻她就已经醒了,合着眼感觉他替她盖上了被子,静待良久却又不见他有别的动作,这才不情不愿睁开了眼。
朦胧的光线下,他凝眉站着,似乎很困扰的样子。她一向快人快语,便支起脑袋含笑问他:&ldo;大司命是在苦恼,不知应当怎么对待我么?&rdo;
她一出声,倒把他的神思拉了回来。他掖着袖子说:&ldo;你们楼主已经跑了,苏门主也可以功成身退了。&rdo;
苏画对紫府君会放过崖儿毫不意外,但看大司命的反应,却有些奇怪。她缓缓坐起身,将裙裾端正摆好,仰着脸问他:&ldo;你不去追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