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春深,被陆宴兮脱下的西服,潦草遮住。
姜荔就眼见着那西装从陆宴兮手里飞出去,又快又稳的落在了陆宴礼身上。
“真是难得。”陆宴礼恹恹的歪在引枕上,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随意又慵懒。
长袍遮不住的一双大长腿,交叠搭在罗汉榻上。
姜荔瞧着,他的腿好像并不是完全没有知觉,只是有些行动不方便。
“外头闹翻了天,今天怕是要打扰大哥的清净了。”陆宴兮转头去吩咐管家,一点也不客气,“去收拾间客房出来,我们今晚要在这住下。”
管家抬眸,请示陆宴礼的意思。
见他点头,上完茶便退下去收拾客房。
“就算天塌了,则灵和鹿鸣的公关也会处理,怎么还累的你们要上我这避难?”陆宴礼没有不悦,只是看着十分疲惫。
这脾气是真的好的。
陆宴兮没回答,眼睛落在桌上那只香烟袅袅的宣德炉上。
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香炉看着有点眼熟。”
沉吟了片刻,他定睛再定睛,恍然大悟,“竟像是我前两日丢的那只。”
姜荔端着茶盏,刚喝下去的一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
说好的谢媒礼,怎么还往回要呢?
“哦?是吗?”陆宴礼懒懒抬着眸看向姜荔,语气平静无波,“弟妹说,这是你同她送我的谢媒礼,怎么……你们夫妻未曾商量过吗?”
“原定的不是这一件,我说怎么送老太太的香炉找不见了,原来是错送到这来了。”陆宴兮抬出了陆家老太太。
言外之意,这宣德炉是非要回去不可。
姜荔头疼。
真想遁地。
还以为这事已经过去,合着火烧眉毛了,他只惦记着他的香炉。
姜荔定了定神,纠结了片刻,抬手去扯陆宴兮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