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出了一口气,哼哼,小样儿,跟我斗,你那道行还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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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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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刀杀人的下场(1)
头顶一片乌云游过,起风了。我穿梭在B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几分钟之前我刚刚摆脱了桐桐,现在,我自由了。我观赏着别致的街景,极力挥发着我的心情
可是,为什么我竟然没有一点快乐?
天边一道闪电破空划过,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有序的街头一下子变得混乱。我安静地走在惊慌的人群中,格格不入。我没有钻进停在路边的计程车,而是随着人流涌上了一辆公交。
车里拥挤得再也装不下一个人,我听见身旁一个女生说:好挤啊,真想有台车,哪怕是台奇瑞QQ……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憧憬着小QQ的女生正呲着满嘴的四环素牙冲着她的男朋友发脾气呢。车里充斥着雨水和汗水的混合味道,还有一股女子并不高档的脂粉香,一起发酵,冲入鼻孔。
我想象着那天傍晚,那个叫镁桐的女孩,也是泡在这样的味道中,挤了五站,跑过两条街道,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等着袁夙。还有昨天,桐桐一直在大门外守了五个小时,那时已经晚十点,我只看到了桐桐满脸怒容,却没有想过问这样一个问题——她会肚子饿吗?我还想起每次桐桐懒洋洋地伏在麦当劳的餐台上对我说,袁夙,我们已经第N+1次吃这种东西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吃腻啊?我知道即使到我吃腻了的那一天,她也一样会问我:夙夙,那么接下来你想吃什么?而我,也许再没有机会去问,问她钟爱的口味。
或许,每个幸运的人都会在生命里遇到这样两个角色,一个是你心中惴惴不安的鼓声,你的心情时刻随着她的喜怒时起时伏,为之怦然心动,不知疲倦。另一个是你镜子里微微上扬的嘴角,想到那个人,就会不知不觉沉溺在她制造的感动中。
我足够幸运,又足够不幸,在我被笑容包围的时候,忘记了去看面前的镜子。待我终于想看看镜子里记录的表情,我看到的只是一张茫然无措的脸。
下了车,我顶着瓢泼大雨向回走,并且时刻提醒自己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喜欢桐桐,我也不想再见她。掏出手机看了看,又放了进去。算了,历史的车轮已经无情地粉碎了螳螂手臂,就不要倒回车再碾一次了。
顺便说一句,这是我半个小时之内第16次看手机。
漫天的雨就像倾倒在脸上,我使劲地抬起头。仿佛桐桐就站在我的不远处,站在袁夙22岁的生命里,翘首企盼,她浑身湿透,缓缓对我说:袁夙,下雨了。
借刀杀人的下场(2)
我落汤鸡一般瑟瑟发抖地回到训练营的时候,裤兜里鞋子里已经浸满了水。
领队老陈见了我大吃一惊:怎么啦?怎么浇成这个样子?我说你这孩子,放半天假也不好好休息,顶着这么大的雨出去玩……就算你没车也可以打个电话啊,随便找个人也把你接回来了……瞧你这一身湿的,跟捞的似的,着了凉我看你怎么办……哎袁夙,你怎么不说话?孩子,你怎么啦……你快说话啊……
老陈使劲摇着我的肩膀,我缓了老半天,好容易挤出几个字:
我……冷,真冷……
老陈赶紧给我推进了更衣室。接触到热水的一刹那我才又活了过来。
冲了个热水澡,我浑身舒爽,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默默无语。老陈递过来一个包装袋:刚才一个女孩送来给你的。我拆开一看,Dior的绸丝衬衫,紫红色的休闲款,大气而雅致,不愧是购物专家。拿起衬衫嗅了嗅,还有一股淡淡的草木香。真是个细心的女孩子,我想。继而我愈发难过。
赵旭他们这会儿已经准备就绪了,我看见这厮弄了件雪白的衬衫,配了条五颜六色的领带,领口处的扣子系上又解开,解开又系上,在镜子前晃来晃去弄得我十分烦躁。我换上桐桐买给我的紫色衬衫,冲着镜子,只一眼便照出了容光焕发的感觉。王臣一旁打趣道:这么着,瞧你俩的意思不像是随礼,怎么感觉是去相亲呢!
我低头没说话,把玩着手里的礼品盒。半晌,我把礼盒递给王臣:哥们儿,我……今天不大舒服,要不,你代我送了吧,我不去了。
王臣说别啊,去老板家见见世面多好啊,据说老总的女儿漂亮着呢,礼物咱不能白送,得养养眼才好吧。
那个周咪咪?
我苦笑了一下,方才因为她我已经丢了半个城,不提还好点,提起她,恍惚中一副罪魁祸首的模样。而我,居然当着桐桐的面把她形容得那么完美无瑕,并且一会儿还要面带笑容亲手把桐桐最心爱的水晶树袋熊送给她……我真是疯了。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我今天已经疯疯癫癫了好几个小时,上帝什么时候才会把我灭了!
周老板的别墅和香港影视剧里的富豪住所一般不二,白色的三层别墅,戈特式的尖屋顶,屋前是高档的游泳池,屋后是平整的草坪,修剪得跟高尔夫球场似的。踩一脚上去都有股心旷神怡,宠辱协忘的牛叉之感。
宴会在正厅举行,周老板立在会客厅的中央,面拂微笑,接受着来自八方的祝贺。高高树起的杯塔,同样高耸的生日蛋糕……一派华贵典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