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幽暗的幻影之地,风起云涌,星辰隐晦,一个神秘莫测的异世界正悄然展现其古老且未知的一面。此刻,龙小旭的声音如雷般响彻幽冥之间,“邪魔,你已彻底丧失理智!”在那一刻,钱龙的手,即将触碰到面前那张犹如仙女降临般的面容之际,被龙小旭的一声喝止,凝固了整个世界的时光。
钱龙愣怔间,猛然察觉到龙小旭双颊微泛的羞怒,仿佛夜空中最纯净的星辰也为此黯淡。正当他欲再次倾注目光之时,一道宛如九天之上仙乐的声音悠然响起,却裹挟着寒冰般的杀意,宛如幽谷中最为寒冷的风,“汝等仍未醒悟吗?”
瞬间,如潮水般涌来的寒意令钱龙浑身僵硬,本能地以灵体之速向前跃去。当他回首,只见幽暗的铜棺之中,一名身着紫色罗衣的少女傲立,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冰冷而刚毅的气息,与周遭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美,宛如冰霜中的花朵,孤傲且绝美。
“汝,竟是秦仙儿?”钱龙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畏惧,即便是那超凡脱俗的容颜,亦难以完全化解内心的惊惧。那少女尚未开口,一道赤色光影便翩然降临,扑倒在她怀中,伴随着抽泣,“呜呜,仙儿姐姐,钏儿终于找到了援手,愿以吾生换姐姐自由。”
秦仙儿轻抚着秦钏的青丝,嘴角扬起令人痴迷的微笑,她的话语温柔如春风拂面,带着几分哽咽,“亲爱之人,钏儿所遭受之苦,皆是姐姐之罪。此仇,非灭那昏君与奸臣,无法平息。”
话锋一转,秦仙儿的面容陡然严肃,“观汝等衣饰古朴,实属异界之人?尔等可知那奸佞赵高、暴君胡亥,其尸是否依旧横于世间?今夕何夕,人间已历几载春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质问,众人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直到大壮清了清嗓子,用略显夸张的古典辞藻作答,“仙姑安好,某乃京城一介布衣,年届廿有八,身怀武勇,素未有室。今朝有幸得见仙颜,实乃吾辈三生有幸。”
秦仙儿眉头微蹙,不解道:“大河上下,壮士断腕,所为何事?余之疑惑亟需解答。”
大壮赶忙解释,“现今之世,已历两千载春冬交替。那赵高、胡亥二人,早化为黄土,尘埃已定,吾等来自未来之世纪,此番穿越,旨在追寻失落之真相。”
“历经两千寒暑,”秦仙儿秀眉轻挑,一股悲凉之意笼罩全身,“昔日繁华似水,吾等已成遗世之独舞者,唯有相互依存。”紧紧拥抱着秦钏,她的眼中,既有无尽的哀伤,亦有着对于过往世界的深深怀念。
目睹着秦氏姐妹孤独的身影,众人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股酸楚。此时此刻,并非感叹过往,而是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
钱龙沉声道:“钏儿,吾辈已将仙儿救出困境。尔今后应跟随姐姐左右,吾等另有急事缠身,不得不匆匆离去。”
“且慢!”秦仙儿立起玉躯,冰冷的话语宛如寒冰刃,穿透众人心房,“虽救余性命,却初时举止轻佻,岂能轻而易举脱身而去?”
龙小旭上前一步,极力缓和局面:“仙儿姑娘,彼情势危急,吾友实无恶意。念在其勇闯生死,解救二位,此事可一笔勾销。”
左岩亦附和道:“二位仙灵,”话音未落,他猛然想到什么,拉住大壮,神情激昂,“壮哥,吾等竟能亲见真容,为何,为何吾等能目见其姿?”
“奇哉妙矣,”大壮恍然大悟,“天公甚是垂怜,令吾辈共享天恩,若不能亲睹芳容,确乃不公。”
秦仙儿瞥了两人一眼,言简意赅:“修行之深浅罢了。”随后,视线转向钱龙,语气温和许多,“汝真为吾妹之恩人?”
无需钱龙回答,秦钏便抢先点头:“是矣!叔叔英勇救之,实为人间之楷模……”话锋一转,又朝钱龙厉声道:“叔不可欺吾姐!”
“似有天眼?”秦仙儿眼中闪过疑惑。
钱龙急切道:“时局紧迫,朋友处境堪忧,恳请仙子莫阻前行路。”
秦仙儿之身形忽而透明几分,引得众人震惊。她开口道:“尔欲救助之人应为那位女子吧,无忧,她尚安然。”
钱龙心中松动,试探着问:“仙子所处……”
秦仙儿轻叹:“两千载已逝,余与黄泉抗衡久矣,魂力将尽,错失轮回良机,时日无多,恐终将烟消云散。”
“与黄泉搏击两千载,究竟何故?”龙小旭好奇追问。
秦仙儿娓娓道来:“吾葬此山脉,缘于奸贼赵高之恶咒。其诱巫师开辟地脉,欲引阴气破坏此界生灵之气。吾之铜棺因此跌入深渊,巫师未曾料及,阴界之力汹涌澎湃,失控后首当其冲的是此地苍生。奸臣哪顾民众死生,祸事成便潜逃。秦岭乃吾故乡,怎忍睹民涂炭?
遂竭魂力镇守,防止阴界煞气外溢,此地却也因此形成浓厚黑雾。一人魂力终有限度,后人企图救赎,余未予允许,唯恐煞气肆虐。”
“既今求救,又是为何?”左岩发问。
秦仙儿摇头:“不明。许是倦极之感,加上魂力渐竭,离世之前,愿最后一观世间繁华。吾妹尚幼,却也错失重生时机,已然沦为游魂。愿汝善待之。”
此刻,秦仙儿那黑宝石般的双瞳紧紧锁定着钱龙,其中包含着无限期望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