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车开出来。”周津鹤将关映放下,“能站稳吗?映映。”
“哪有那么虚弱。”关映嘟哝,把盖在腿上的西装外套还给他:“穿上吧,这儿怪冷的。”
她的旗袍开衩大,抱着确实容易走光,但她里面还穿着条打底裤呢,周津鹤穿件单薄的衬衫走了这一路,关映担心他冻着,贴了贴他的手背,暖的,男人真抗冻。
周津鹤看了看手背,倏地淡笑了声。
“干嘛笑。”关映很喜欢看周津鹤笑,他笑起来如初雪融化般,冷意消散,春天要来了。
哪怕是个短暂的假春天。
他嘴角极浅的笑意敛进黑眸,带点玩味的嗓音莫名缱绻:“笑映映把叔叔当小孩。”
“什么?”关映反应过来,好像全天下的妈妈担心孩子冷不冷之前都会先摸摸手。
“……”
关映本想反驳几句,但想到周津鹤从小没妈疼,比她还惨,就憋回去了。
她至少见过妈妈,虽然年纪太小没能记住妈妈的样子,但周津鹤从一睁开眼看这个世界开始就没见过。
他亲妈生下他就走了,听周念念说是因为门不当户不对,周家看不上他母亲的学历和出生,生完孩子打发了笔钱就断了联系。
打出生起,周津鹤就只有后妈。受家庭影响,他曾是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
关映心想她已经打破了他的原则,本不应该索求太多的,是她太贪心了。
人心难测啊,周津鹤当初算是着了她的道。
关映看着周津鹤,突然觉得这个男人特别单纯。
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又不会玩套路搞虚头巴脑的浪漫,将来少不了吃爱情的苦。
还不如喜欢她呢。
关映有一回家就洗澡的习惯,累了一天,冲完澡整个人气都顺了。
吹干头发,关映才发现后脑勺起了个大包。
下午在安全通道磕那一下着实狠了,张媚卿那个女人不愧是吃母乳长大的,比她这个吃奶粉的强壮得多。
以前关映哪怕手指甲断了一小片都要大声宣布,生怕周津鹤不心疼,经过下午的冲突,关映自省了下,觉得不能再这么“作”下去了。
虽然她特别想扑进周津鹤怀里哭唧唧告上张媚卿一状,但事实就是如此,周津鹤确实是心疼她才对她百依百顺,这种“拐”来的婚姻根本拿不出手。
抹完药,关映打开电脑,上网下载了份《离婚协议书》模板。
在文档里打下:无共同财产。
净身出户,以后的日子会不会过得太紧巴巴?关映删掉这行,把周津鹤送给她那三套房子敲了进去。
写完又觉得亏心。
加上现在住这套,总共四套房,她全拿走了,会不会太黑心了点儿?
关映良心发现,删掉这项,改成分一套给周津鹤。
周津鹤还投了几家大众熟知的美妆公司,集团旗下另有几间奢侈品品牌,规模挺大,她得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