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明的是,他从来都在人前维护“皇帝”声誉,又对着嬴岚表现出好哥哥的模样,甚至在嬴岚大婚当日送上重礼以示看中。
哪怕大权在握,他也不会苛责曾经陷害过,针对过他的对手,反而不拘一格降人才,不少人与他化敌为友。
“仁”和“孝”他都占全了,因此哪怕他手段偶有狠厉残忍,也没有激起太大的反对浪花。
当然,到底是没有反对还是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就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他待你好么?”嬴岚迟疑地问出这句话。
两人并肩而立,遥望高耸入云的登天阁,这里曾是顾今月小时候常常玩耍的荷花池,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顾今月沉默了。
抛开嬴风的欺骗,他待她是极好的。
好到让她痛恨,要是他能够对她坏一点,更有目的性一点,或许顾今月眼下还不会这样痛苦。
原本以为他掳走强占自己是为折辱嬴岚,可后来亲口听见他说要封自己为后,这一瞬间她对他纯粹的恨有了迷惑。
折辱他,让自己做个无名无分的通房不是更好,亦或者碍于她的身份给个侍妾。更狠一点,嬴风让她“死去”的她换个身份,无声无息地磋磨她岂不是更妙。
但是他都没有,他选择了一条无比艰难的路。
他说要她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做他的妻。
顾今月骗不了自己的心,那一年平凡快乐的日子到底叫她难以忘怀。
她有一刻动摇了,她想要是没有那十年,亦或者她认识嬴风更早些,或许会有一点不一样。
与其说是怨恨嬴风,倒不如说更恨自己花心滥情,为他曾折过心。
她接受不了这样水性杨花的自己,只能选择逃离。
不要了,她谁也不想要,也要不起。
顾今月摸着自己的肚子,心蓦地塌软了一块。
一直支撑着她挺到现在的就是这个孩子,她要带他离开,不想孩子出生以后面对一双貌合神离的父母。
至少她无法说服自己爱上嬴风。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冰冷的嘲讽声从后面响起,顾今月呼吸一滞。
她的手僵在小腹上,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寒意瞬间沿着脊骨冲向天灵盖,双腿发软不由朝后面倒去。
嬴岚察觉到异常想伸手扶她,但另一只手更快,直接箍住顾今月的腰把人锁在身前。
同样身为男人,他知道这个姿势代表着警告、占有和擅动者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