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那个使用月牙标记目标杀人的家伙,就是个只有五场戏份的小配角罢了,她只是写到此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是个魔教之人,并未描述过他的容貌,亦或是性别……
如今她穿到了书中,那家伙是男是女的确是不好说,而且很有可能会因为她的存在,改变了故事原有的线路。
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让男女主相遇,要不然等到那个家伙杀过来了,凭她这细胳膊细腿的,可就只有送人头的份儿了。
再过几日便是初十……
倏然,贺千岚红了眼眶,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好不惹人生怜,泫然若泣的道:“妻主,此事事关千岚的贞洁,若是妻主不信,大可亲自验明千岚是否为童子之身!”
“啥?”
顾秋怔怔道:“你是觉得我会因为一个印记就将你视作不洁?”
“难道妻主不是这么想的?”
他含泪反问,抹了两下眼角,又道:“此前妻主便寻着各种理由,说要休了我……后来妻主落水大病了一场,是我衣不解带的照顾着妻主,原以为只要我付出了真心,妻主迟早能够看到我的好。”
“可你病好了之后,虽说是不闹着休了我了,却提出了和离,但是休弃与和离对我而言无非是一张纸罢了,都是将我逼至绝路的催命符。”
“这个印记我虽不知是在何处弄到的,但我贺千岚身子不怕影子斜,我并没有作出任何背叛妻主之举。若是妻主想要以此为借口,休了我亦或是和离,我绝不答应!”
“妻主要是执意,就请妻主亲自验明,若我并非童子之身任凭妻主发落。”
说完这番话,贺千岚眼眶里的眼泪犹如决堤的浪潮,将顾秋瞬间淹没。
顾秋的确是想与他和离,但她没有想到他竟然有如此丰富的想象力,由于他抽抽搭搭的模样,让她顿时感到心烦意乱,继而就顺着他的话往下问。
“如何验明?”
此时,贺千岚吸了吸鼻子,泪眼婆娑的回答并且话语之中还带着一丝娇羞,“自然是……圆房……”
他最后的两个字说的极轻,但顾秋依旧是听见了,当听到“圆房”这两个字,别说是贺千岚这十八九岁的少年郎了,就连她这个实际年龄有三十岁的大龄女青年都不免感到面红耳赤的。
顾秋将手抽了回来,呵呵一笑,“贺千岚,我们的婚姻本就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之前照顾我,我心存感激,但是你要说用圆房来证明你的清白的话,我觉得我不行!”
“不行?”贺千岚微微讶然,随后又兴冲冲地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听说过一个偏方,专治女人的各种不行,妻主要是需要……”
“打住!”顾秋连忙打断了他的话,“我说的不行,不是指那方面,你不是我的菜,我们之间压根就做不成夫妻!”
谁说笔下的角色是她本人内心的投影,而贺千岚的人物形象也是按照她所理想的那般造成的,但他们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再者说“顾秋”开局就领了盒饭,和他本就没有什么情感线,是他的偏执作祟罢了。
只见贺千岚半垂着眼帘,低声道:“连夫妻都做不成,妻主还说不是因为那方面……”
其实说到底,她不愿碰他,不过就是因为他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想到这里,贺千岚不由低垂着眼帘,掩饰其中的忧伤。
“才不是!”
她喊道。
一股对牛弹琴的无力感顿时涌上了顾秋的心头,她的确是和贺千岚同框了,但是他们却像极了在两个频道。
顾秋只好转移话题,“你手腕上的印记,我之前赶考时就曾听人提及过,有一个手段凶残之人,专门会在再俊美男子的身上留下独有的月牙印记,其表面还有一股幽香,是为了辨明这人是否是自己要杀死的那个人。等到月牙消失之时,便是被标记之人的死期。”
“死期?”贺千岚瞥了一眼手腕上的印记,故作惊慌地扑进了顾秋的怀里,呜咽道:“妻主,我是不是快死了?”
顾秋顿感脑壳疼,动作僵硬得拍着少年的后背,“那倒不至于。”大风小说
好歹是她小说的男主角吧,有主角光环罩着,不至于是个短命鬼吧?况且等到过几日殷乐瑶出现了,他的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妻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额……我的意思是说,你天生富贵命,不可能轻易死的。”
“可我还是好害怕啊,妻主!”
贺千岚大声嚎着,抱紧她的腰,嘴上说着害怕,但在暗处他脸上却没有出现丝毫的惧怕之意,还有意无意的在她的怀中蹭了蹭。
其实刚才顾秋的话,他不是没有听懂,而是装傻充愣罢了,这段姻缘是他强扭得来的,更不想轻易的失去。
“你福大命大,是不会轻易死的,相信我准没错,没什么好怕的。”顾秋轻咳了两下,用算得上是温柔的嗓音安慰他,“好了好了,别再跪我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能跪天跪地跪父母,怎么能对其他人轻易下跪?”
贺千岚依旧没有动作,而是仰头望着顾秋,狐疑道:“妻主说错了吧?不是女儿膝下有黄金吗?”
顾秋一拍脑门,她说的都是固有印象里的谚语,但是她并不在意这些,遂是想要将他扶起身,“女儿膝下有黄金,男儿的膝下也有黄金啊,又不是天生的软骨头,以后就不必在我面前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