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拉开了房门,往里一伸手:“进去吧,我也有事要问你。”
凭恕一点不见外,踢掉木屐,两手插兜往里走,在地上踩出一堆水印。
柏霁之在门外看向宫理,宫理轻声道:“他是平树体内另一个人格,就把他当个贱|人就行。”
房间里响起凭恕的口哨声:“贱不过给人买沙拉酱都看口味的那位。”
宫理伸手把地上几个罐头蔬菜都捡了起来,这些买的倒都是她爱吃的,看来凭恕在平树身体里,一直也有观察着啊。
宫理还没往里走,就先看到柏霁之紧皱着眉头,先一步进了门里,把凭恕还踩着沙拉酱的木屐给扔到门外去。
凭恕转过脸来,柏霁之抬头一脸不爽的看着他:“到别人家来懂点礼貌好吗?”
凭恕吃吃笑起来,毫无诚意道:“抱歉抱歉,啊,还没问你,水床搞得舒服吗?那还是我挑的呢。”
柏霁之结舌,他压根没想到这个“平树”如此不要脸。柏霁之平日连宫理逗逗他,他都说不过,更何况凭恕这张嘴。
他尴尬的脸红起来,脑子还没想出要怎么反驳,就听到宫理一边脱鞋,一边嗤笑道:“挺舒服的,水床也要年轻有腰力才荡的起来嘛。你一个肌肤接触恐惧症的老|鸨专业户,还挺关心我的性生活质量啊。”
柏霁之见识过宫理的怼人水平,但没想到她说话让他这么爽。他没忍住笑了起来,凭恕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宫理换了拖鞋,柏霁之跟着她,他有些不安的看向冰箱。
但是凭恕打开冰箱后,却没有那一片粉紫色的光亮,他拧起眉头,转过头来看她:“你真是冰箱里一点吃的都没放是吗?”
柏霁之也有点惊讶,他今天都没打开过宫理家的冰箱,他以为那些药水还在呢……
宫理却不理凭恕,她走向餐桌,从包里拿出了一盒某个知名店铺的高价蛋糕,包装精致。她自己不爱吃甜的,显然是买给柏霁之的。
柏霁之惊喜地看着她。
宫理拆开小蛋糕的外包装盒,凭恕合上冰箱,两手插兜在她的房间里乱转。
柏霁之总是想警惕的盯着他,宫理摸了摸他耳朵,低声道:“别管他。啊——这家店正好路过,刷脸换来的,其实红了还是挺有用的。人家说我要是觉得好吃,发个蓝鸟就行。”
柏霁之尝了一口,确实很好吃,而且里面还有他喜欢的浆果和巧克力。
但这会儿家里有外人,柏霁之对着宫理露出笑脸,耳
朵却紧紧绷着,警戒全开。
他总感觉这个凭恕似乎眼睛有意无意的往他身上飘。
宫理抱着胳膊,靠着岛台站着,从柜子里拿了包零食,往嘴里扔,也盯着乱转的凭恕。凭恕先是在她沙发上用力坐下,他嗅了嗅沙发附近的空气,转头对宫理露出一些意味深长的笑容。
宫理没能理解。
他又去卧室看看,伸手压了压水床,相当没礼貌的还打开了宫理的衣柜,又慢慢悠悠的转出来看了看别的屋。
宫理抱着胳膊笑道:“别找了。我都给倒进下水道了。”
凭恕猛地转过头来:“你疯了吗?”
宫理笑道:“你不信吗?我真的倒了,那个药水对平树没有任何好处,我又不在乎你怎么样。”
宫理拍了照片发给罗姐,罗姐直言,如果说凭恕不间断地用[役灵药水],肯定会出现成瘾和戒断反应。
如今凭恕大量屯用,也说明平树在他体内反抗得很厉害,他必须要不停地注射药水来压制平树的人格。
这是在毁了平树的身体。
罗姐说,她其实不喜欢平树的软弱,但也不喜欢凭恕的疯狂,可这两个人格对她来说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