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溪见着急了。“少主,咱们夫人和小小姐就在这里呢,这贼杀的泼才,他们不能将我怎么样就偷袭我,群起而攻之,非君子所为。”
“事急无君子,你在这里和我们讲仁义礼智信吗?”
老鸨子被弄笑了。背后一群女孩也都嘻嘻哈哈笑了起来。“溪见,你可看到小妹?”
“不曾,但我看到了夫人,正因如此才和他们打斗,”溪见挣扎一下准备起身,“你们有本事放开我,将我五花大绑做什么?士可杀不可辱!”
老鸨子似乎看出了门道儿。她嫣然一笑,面颊上那白色粉末扑簌簌滚落了下来,红嘴唇变成了白嘴唇,“原来是找自家亲戚的,公子也该再说,我给你们找多方便啊。”
那老鸨子解开了绳索,不一时有人送了胡氏和沈玥儿过来。四个人见面。离情别绪变成了激动的泪水,汪洋一般充盈在了夫人和沈玥儿的眼睛里,紧跟着,老鸨子笑了,“所以,你们带走她们吧。”
沈自衡点头,“我们需要给你们多少银子?”
在帝京,不是拳头的天下。在这里讲道理是死路一条,看沈玥儿和母亲都健康,沈自衡这才咨询,那老鸨子顿时笑了,“这要在之前,一百两银子就足够了,但未来三天,每一天你小妹涨价一百两,呵呵呵呵,我们这本就是水涨船高的地方。”
“你!”
溪见又要动粗。沈自衡呵斥一声“退下”,溪见这才后退。“三日内,我们准备银子给你就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老鸨子笑的前仰后合,“今天小小姐的报价是五百两。”
说完,花枝招展的离开了。两人灰溜溜走了出来。沈自衡从未遇到这么棘手、蹊跷、奇怪的事。从里头出来,他心浮气躁,急急忙忙去找林夏。进客栈,发觉这客栈果真被林夏给改变了。十三娘看到两人到了,嫣然一笑,“林姑娘到外面去了,巧的是我也有事找她,我带你们去吧。”
林夏买了空白的匾额过来,正琢磨该写几个字呢,可巧就看到了沈自衡。“夫君真是能掐会算,知道我什么时候要找你,咱们店命题开业,请夫君题写匾额。”
沈自衡握着大抓笔,写了“状元楼”三个字,她这才看向林夏。“我有线索了。”
“那可真好,说来听听。”
听了前因后果,林夏怒火中烧,“真是岂有此理,咱们不能听之任之,这是明目张胆的敲诈。”
“她有卖身契,确为阿娘和小妹签署。”
倘若能报官,沈自衡责无旁贷早报官去了。然而实际上在他看来经官动府最不妙,容易暴露。林夏知晓他用心良苦,“那咱们就赚钱。”
翌日,状元楼开业。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喜悦里,林夏和沈自衡握着小剪刀将红色绸缎剪开,匾额上露出了巨大的“状元楼”三个字。那些事前曾被周清救助的人都来了,众人肆意欢呼。林夏示意大家安静。顿时雅雀无声,林夏发言,“从今以后,咱们状元楼就开业了,咱们是专门给穷苦人看病的地方,药材价格低廉,希望你们日后有病都来找我们。”
周清面无表情坐在里头,木雕泥塑一般。沈自衡抱着拳头给众人行礼。至于林夏,她还有安排。锣鼓队还没离开呢,外面一群殡葬队伍路过。一群披麻戴孝的人成群结队走了过来,众人看到这里都感觉晦气,偏巧此刻林夏靠近棺材,“你家人是怎么死的?”
“我夫君身体不适,也不知怎么就英年早逝了。”
那女子哀恸的哭了一声。林夏莞尔一笑,拿出一瓶药掰开尸体嘴巴就倒了进去,刹那尸体从棺材里头弹跳了出来。这一下可吓坏了围观者,众人一个个面无人色豕突狼奔,唯恐跑慢了被僵尸抓住。“哎呀,诈尸了诈尸了。”
林夏却笑着解释,“大家不要担心,不要害怕!这个殡葬队伍是我雇佣的杂耍班子,我想要告诉众人,我们状元楼的药效果多多。”
林夏说完,棺材里的男人精神抖擞道:“吃了状元楼的药,可以起死回生。”
扮演他老婆的女子一把将白色斗篷掀开,顿时露出娇俏可人的一张脸,女子的翦水秋瞳在众人面上梭巡了一圈,“吃了状元楼的药,可以返老还童。”
“吃了状元楼的药,还能……”众人看一切是表演,顿时津津有味的靠近。此刻,不远处一群人已气鼓鼓的奔了过来。打头的乃是沈百万。最近她被林夏各种降维打击,此刻又听说林夏这小妮子在自己地盘上开了这么一家医馆,他顿时火冒三丈。要知道,看病乃是牟取暴利最好的手段。自古来商品都可讲价,但唯药材的价格郎中说多少就是多少,小镇二十一家医馆都是他的产业,林夏这平价医馆莫名其妙拔地而起,这等同于切了他的蛋糕。“快点儿,大家跟上。”
沈百万带路,后面一群络绎不绝的人儿尾随,众人浩浩荡荡,见头不见尾。他背后跟着不少医馆的掌柜,众人准备联合抵制林夏。不多时,这群人就到了状元楼门口。“给我砸了这个医馆。”
沈百万嘴角抖了一下,振臂一呼。一群人就准备靠近。沈自衡和溪见互望一眼,两人已站在了左右两边。“我倒要看看,光天化日之下谁敢在这里胡作非为!”
他们有什么资格砸店?林夏一看是沈百万到了,倒感觉奇怪。“沈百万,你没完没了了不成?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开医馆了?治病救人,乃大夫天职,就是黄天菩萨来了也不能左右我们。”
深白王冷笑,“我后面跟着的一群人哪一个不是救死扶伤的?你这店看病免费或者收费低廉,你要他们还活不活了?我沈百万在这生意多了去了,医药就是其中之一,我不允许你乱了市场。”
林夏苦笑,知晓沈百万这是和自己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