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珣阳已经想通了,他充满柔情地吻着她溢满芳香的发顶。“我可以等,等到你能爱上我的那一天。”
她又是一颤,更是激动地碎声道:“不会……不会有那一天的!”
“会的。”他不因此而受伤,只是更坚定地宣示。“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来,而且,我会等。”他会一直等!
他会用无限的耐心和爱心去等待她敞开心房。他坚信,只要他坚持下去,总有一天,她会对他露出那全世界最美的甜蜜微笑!
他的语气是那样地坚定,倒让她连任何反驳的话也想不出了。她搞不清这是因为她累得无法争辩,或是被他给说服。可是她紧闭着双眸,身子更贴向他。
她颤抖着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尽情汲取着他身上如阳光般的爽朗气息。
他始终是那样地引人心动啊……从那第一面开始……
袭月的神智开始昏昏沉沉,被睡意所侵袭。但就在她即将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她不由得迷迷糊糊地想着~~~~
还说什么不能爱他呢,其实她早……其实她早已经……
帐外响起了一阵鸟类击翅的声音,但袭月已什么都无法想,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营帐内陷入了完完全全的一片寂静,两人相依而眠的景象美得像幅画。
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那视线好久好久才离开了他们小小的营帐。
一只大雁啪啪地停在带着黑褐漆皮手套的手上,另一只没戴手套的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纸条,轻轻塞进了大雁脚绑的信筒。
那人轻轻地抚摸大雁的头,对大雁柔声低道:“去吧,好好把讯息带到。”
大雁仿佛了解地低鸣了两声,待那人手臂用力一震,大雁疾飞而起,很快地深黑的毛色便融进了满天星斗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哪边是雁、哪边是夜了。
既然错过了原定路线,他们索性略过易州,直接来到下一个驿馆定点~~~~宣州。
当他们来到宣州行馆时,厅内已有大票人影守候了。
“殿下千岁千千岁,臣等恭请三皇子殿下圣安。”珣阳的脚步才踏入行馆大门,等候的人影便迫不及待地冲了上来,向他跪安。
“诸位请起。”珣阳笑容可掬,伸手扶起了为首的两位。“寒将军,近来边疆战事可吃紧?”
他首先望向朝中数一数二的忠勇大将~~~~宣州守将寒骥。
他俊秀的眼中暗暗闪着赞赏。他在宫中便常听见寒骥的英勇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器宇轩昂、不同凡响。
“托殿下鸿福,近来一切安好。”也许真是忌惮了寒骥的威猛,近来金人安静许多,犯边之事也少闻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珣阳微笑地点点头,继而转首便关心地问向袭月,“袭月,你累不累?要不要先进屋去休息?”
“嗯,有一点。”袭月软软地依在珣阳的怀中,经过短暂的旅程,却似某种奇妙的改变,她再也无法像初时那般坚定地拒绝、远离他了。
他搂着娇慵无力的她,心情大好。听她说有些累了,他立刻心疼地拥着她,快步向行馆内行进。
“殿……殿下!”被忽略的宣州钟太守情急地追在他们后面跑。“属下今晚设了接风宴,是否能请您与皇子妃一道赏光?”
“再说吧。”珣阳低头望了望袭月一脸疲态,哪里还有心情理什么接风宴,随口敷衍地应了声,便拥着袭月消失在行馆大门之后。
他是这样地专注于袭月,倒没注意到,被他难堪遗留在门外的钟太守,眼里恻恻点燃的阴谋之火。
看来果真累着她了。
珣阳坐在床边,静静地凝望着袭月一沾枕便快速入眠的沉静睡容。
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细白滑嫩的粉颊,为她拂起几丝散落的乌丝。他唇边泛着淡淡的微笑,当真觉得她美丽非凡的容颜,他今生即使再看也不会厌。
他手托着下颚,肘撑床边,就这么心满意足地睇望着她,忘了自己也需要休息。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连天色也渐渐昏了。袭月从梦乡中缓缓苏醒,浓密的长睫扬了扬,一睁眼,迎面又是他那掬满柔情的温柔笑意。
“珣阳?”她侧躺在枕头上,已经十分习惯了他这样的陪伴。
“你醒了?”在她醒过来的同时,珣阳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