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牛皮袋被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黎星川隐约猜到季望澄可能对黎淑惠采取了一些不好的措施,比如私下套麻袋暴打她一顿——至于原因,大概率是帮他出气,对方能忐忑成这个样子,估计不止“暴打”那么简单。
如果真是非常过分的事,他没办法保证自己能完美控制情绪,所以选择掩耳盗铃。
毕竟,季望澄看起来很不安。
而纵容的直接后果是,对方开启得寸进尺。
黎星川当然也很乐意和他待在一起,但有个人吃饭的时候盯着你看、打游戏的时候盯着你看、看电视的时候盯着你看、睡觉的时候直愣愣地站窗外大眼瞪小眼盯着你看……这就有些过于变态了。
到这个程度,已经能被称之为偷窥狂。
黎星川知道这大约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于是十分努力地忍了一整天,然而人类忍耐力终有极限,没过多久,他还是受不了了,质问道:“你完全没事做吗?”
“有的。”季望澄振振有词,“我在保护你。”
黎星川:“?”
黎星川:“外边有保镖。”
季望澄:“我还要陪你康复训练,。”
黎星川:“你拉倒吧,现在只是疑似身体不健康,你再陪下去,我心理都要出问题了。”
季望澄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说自己,用疑惑的眼神望回去,那神态和单白如出一辙的清澈愚蠢。他常常这样做坏事而不自知,理直气壮到极致。
“你给我留点私人空间吧。”黎星川直球出击,“没事别老瞪着我,瘆得慌。”
季望澄微微一愣,表情变化依然很浅,仅是眉心微蹙,但身后的影子像被雷劈了似的根根炸起,难以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黎星川:“咳……你懂吗?就是……”
季望澄垂下眼睑,
影子们二度爆炸,糊成了一团黑乎乎的刺猬球,像搁浅的河豚一样,又气又伤心。
“我……”他稍微放低音量,“我很烦吗?”
黎星川:“……”
好一道送命题!
他当然不能承认,为自己开脱道:“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别误会。”
季望澄:“那是什么意思。”
黎星川:“……”坏了。
他想了想,再度使用大白话描述道:“睡觉的时候别盯着我,我打游戏你就出去找个凉快地方待着,行吗?”
季望澄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略显低落。
他的缺点是听不懂人话,一切暗示原地失效,优点是信守承诺,还算有药可救,于是他严格执行黎星川定下的“规矩”,给他留出了些许个人空间。
黎星川又在病房里住了两天,观察结果还算乐观。
尽管没能恢复“无效化”能力,他手上的“葵厄”倒是基本控制住了,老老实实栖居在手背上,没吱声,也没再到处乱爬。
身体方面,除了几天没出门吃完就睡重了一斤半,身体各项指标显示他十分健康。
黎星川希冀地问医生:“我可以走了吗?”
医生打太极:“再观察几天吧。”
黎星川眼巴巴道:“后天可以出院吗?你能不能跟他们反应下呀?”
医生无权自然是给不出确切答案的,只能打哈哈:“好,我会替你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