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为什么每次哭都把自己藏起来?”
符珍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温柔地凝视着他的眼眸,那深邃的眼神让祁蘅心头一震。
他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她的视线,但却被她的目光深深吸引住,无法动弹。
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堵着似的,令他难以出声。
他紧张得紧紧抿着嘴唇,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终于,鼓起勇气开口,回答了符珍的问题。
“小时候祁家的人,总会露出厌恶又疯狂的样子,如果我哭,会有更凶狠的虐打。”
“唯一有一次,我哭着求过祁言,然后他说我疯了,朱秀就把我送进了精神病院。他们好像很喜欢我痛哭流涕的样子,像是赢得了一场胜利,用棍棒和拳脚狂欢。”
符珍眼眶酸涩难忍,心脏闷闷的疼,她蹙眉闭上眼,将眼泪忍了回去,她知道如果自己哭了,会让祁蘅更加难受,说不定会责怪自己不该说这些,下次就很难再让他在开口了。
她努力让自己声音保持平静,温柔的吻上他的眉眼,轻声哄着祁蘅。
“下次别把自己藏起来,阿蘅的眼泪对我来说很珍贵,看见你哭,我会心疼,会想要爱你更多一点。”
祁蘅敞开的衣领下,精壮有力的胸膛露在空气中,腰腹处壁垒分明、人鱼线性感,八块腹肌紧实有力,极具力量感。
可是此时符珍的注意力却不在此,因为祁蘅裸露的肌肤上布满伤痕,衣领敞开之处隐约可见不少新旧伤疤,深浅不一。
他眼神稍黯,苦涩的笑意不达眼底,听了符珍的话,声音极轻极低。
“你不用爱我。。。只要你允许我爱你就好。”
符珍的心脏突然间疼了一下,很清楚的,很明白的,疼了一下。
像是一根又细又尖的针,扎了一下。
酸涩的疼,而对祁家的恨不断地在她的心口上面徘徊,不绝,不断。
她伸出手,紧紧环住祁蘅的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再多的言语也没办法让祁蘅立刻好起来,他心理的痛苦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也不可能一朝一夕间痊愈。
她和祁蘅都需要时间,而这一世,她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他,反复向他证明自己爱他。
祁蘅将她揽进怀里,前所未有的安心,符珍占据了他的整颗心,一举一动都会牵引着他的思绪,他每次将她拥进怀里的时候,才会感觉到片刻的真实。
“阿蘅,我去拿药给你擦擦好吗?”
祁蘅松开禁锢她纤腰的手臂,额间相贴,气息交缠间,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带着明显勾引的意味,有些委屈的睨了她一眼。
“不要姜淮。”
符珍笑着亲了亲他的唇,柔声哄道。
“好!不要姜淮,我来给阿蘅擦药。”
祁蘅看着她离开卧室的背影,撑着墙起身,膝盖在金丝楠木上跪了太久,酸麻不已,阵阵钝痛让他汗湿了额发,即使撑着墙,也还是腿软了一下。
一条腿膝盖重重落地,他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墙,低沉的喘息被他紧咬着唇忍了回去,等缓过劲,才重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