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说。
“……那倒是。”
明月锋不置可否,他阐述自己的交友观,“我觉得人生是分阶段的,不同的阶段有对应的朋友,比如我现在创业,那些同学并不能给我额外的帮助,结交新朋友就十分有必要。”
“我很高兴你愿意帮助我创业。”
明月锋说。
许是夜色浓重,降下明月锋高高竖起的心防,他的目光格外温柔,虚虚看向前方红灯的倒数数字:“我们有很长的一生呢。”
“我陪着你。”
印寒说,“你说人生有很多个阶段,在当下这个阶段,我想陪着你。”
明月锋握紧方向盘,在红灯跳转绿灯的瞬间踩下油门冲过路口。印寒太聪明了,聪明且直率,情商天生不足的情况下,用超强的学习能力补齐短板,甚至还能运用明月锋的逻辑巧妙地给他致命一击。
“你真的很会拿捏我。”
明月锋苦笑,“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
“是吗?”
印寒说,“我觉得我不了解。”
他降下车窗,任清凉的晚风吹走浑身酒气,顺便梳理脑中思绪。
汽车停在印寒家楼下,明月锋关上车门,说:“我今儿下午敲你家门,你不在,我就去找叔叔阿姨了。”
他将车钥匙揣进口袋,与印寒并肩上楼,“我在健身室和大黄挤着睡,把它烦得要命。”
“我给你一把钥匙。”
印寒说。
门打开,灰猫瞪着一双探照灯坐在鞋架上方,它性格安静,跟整天呜呜渣渣的大黄不同,优雅地踱步过来,挨个儿用耳朵蹭一下人类的小腿,像是检阅的将军。明月锋弯腰换鞋,抽手揉一把灰猫的脑袋,一路揉到尾巴,说:“我们泽泽真漂亮。”
灰猫蹲坐下来,尾巴尖圈住前爪,看两个人类一前一后进门。
“半夜三点了,赶紧洗澡睡觉。”
明月锋拍拍印寒的肩膀,“你这一身酒味儿。”
“你不洗吗?”
印寒问。
“我出来之前洗过了。”
明月锋说,他走向客卧,慢悠悠地说,“不准和我挤一张床。”
不知是强调还是提醒。
印寒看着明月锋走进客卧的背影,对方反手关门,却留了一条暧昧的缝隙。
灰猫蹲在门框下,用爪子试探地扒了一下,穿过门缝,消失于幽暗的夜色。
印寒去卫生间洗了个战斗澡,潮湿的卷发堆在头顶,乱七八糟地翘着,他走到客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塌下肩膀,趿拉脚步走向主卧。
一夜好梦,明月锋翻个身,发现小伙伴还是没有来爬床,说不出是欣慰还是失落,总归心里空荡荡的。灰猫趴在枕头边,耳朵尖擦过明月锋的脸颊,像是问候早安。
印寒站在厨房里煮泡面,明月锋洗把脸溜达到餐厅,疑惑地问:“你今天起这么早?”
“我跟你一块儿去公司。”
印寒说,他执行力强,昨天提出的要求,今天就开始行动,“你给我介绍公司的部门和员工。”
“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员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