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社会现实吧,谁也没办法。
英启勋哥哥大概也有点愧疚,图片都看完了,还是坐着没走,东一嘴西一句的闲聊,给我讲他们局里的乐事,听得我也挺乐呵。
没一会儿,赵大人查完房过来了。他一进来,我就感觉磁场有点不对。他和英启勋哥哥之间明明闪烁着肉眼就能看出的电光火花,还噼里啪啦的,向外散着神经元一样多支多脚的辐射。
我心里抖了一下,不知为什么有点心虚,但我应该是理直气壮的。所以我还是背颈挺直的坐在床上,看他们像魔戒里的魔法师一样发射着各种魔法符号。又是火星文字,我算彻底成文盲了。
好在他们也没用异族语言交流多久,小园子来了,还带了上次那个叫冯语思的小姑娘来。赵大人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不再和小姑娘进行异族交流,看了我一眼,淡然的坐在旁边。
倒是小姑娘有了新目标,直奔英启勋哥哥就来了。我都感觉英启勋往后退了一步,可想而知冯语思的气场有多强大。
小姑娘又开始像那天一样和英启勋交流外星语言,搞不好我身边这几个人都是超人亲戚,要不我怎么受了这么多年的压榨不敢还手,甚至连口也不敢还!
我偷瞄了眼赵大人,不知道他会不会吃味儿,昨天还猛追着他跑的小姑娘,今个儿奔警察叔叔去了。他坐在那也没说话,我就是觉得他全身发出一圈黑色的气流,还分了层,上下乱窜。
赵大人看了我一眼,从水果堆里翻出个巨红巨大的苹果,随手掏出把小刀,开始削皮。要按平时,我肯定感动万分,但此时此刻,他必定把苹果当英启勋哥哥一样的祸害,我万一吃了这饱含怨恨的苹果,被怨气缠身,乌云遮顶,那就不好了。
而且他老人家非得用左手拿刀,削一下能去十分之一个苹果,等您老削完,就剩果核了。
练手就拿个小点的嘛,大的我还想留着自己吃来着。
大概是我幽怨的眼神太过明显,赵大人不小心误会了。结果他把削完的苹果放到我手里,用一副“便宜你了”的表情,向我抬抬下巴,示意我可以吃到这个果核。
我拿着这个扭曲的细长苹果,真不知该怎么办。
当然我也有点夸张,能吃的地方还是挺大的,只是不太均匀,我小口小口啃着苹果,看他又拿出个苹果练手,心疼的要命。
小园子一脸看热闹的表情,不用说,现在这样真挺怪的,该不会,该不会赵大人真遇上情敌了吧!
咳咳,咳咳,打住,吃苹果时千万别想这么劲爆的事儿。
……
“恐怖……苹果……苹果……”
“啪”,脑门突然一疼,我一睁眼,得,又在开会的时候睡着了。平时睡着不打紧,现在正是讨论辩论赛的要紧时刻,我赶紧坐直,一手忍不住去揉了揉脑门,赵大人啊,你下手能不这么狠不?!
可这真是很累人的活啊,你是超人,不能当我也是啊!
今晚已经讨论了两个小时,小园子真是负责,她组织了一套陪辩团,每晚上换着同学来给我们提问,找茬,挑毛病。真是费神费脑肺活量!我说得头都有点疼,缺氧的厉害。
你说我们这辩论题:大学生应该先考研还是先就业?不是我说,真没什么意思,尤其对已经是成熟人士的我来说,不是一般的没劲!我瘪瘪嘴,真不该来参加的,肯定搞得很丢脸。回头看大家,都是一副攻击性十足的公鸡摸样,也不知都在想什么!
小园子作为一班之长,尽职尽责每天陪着我们开会,累得花容失色。大於作为护花使者,同样穆桂英挂帅,阵阵不落。
老袁是一辩,虽然机警不足,但一辩不用自由辩论,够沉稳就行了,嗓子上来一亮,跟《国宝档案》解说员似的,立马全场惊艳。
楠楠二辩,口才绝对厉害,像把小机关枪,反应极快,急性子,跟我配合本来就很默契,这回更不用说,我说上句她就知道下句。死丫头一点也不内敛,硬说是为我参加比赛的,非要我请她吃饭。
赵大人是四辩,他一看就是压轴的派头,往那一站,气势压死人,跟军阀演讲一样,谁来发问,他三两句就把谁挡回去,还顶得你哑口无言。
我是蔫货一个,没啥长项,恐怕要成败笔。我一直还在后悔,怎么糊里糊涂就答应了呢?明明想躲开的。大於这个混蛋,不向着我就算了,还老帮倒忙,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
当年他们俩也用了挺长时间才在一起的,所以那段时间里,我们几乎都是三个人一起出去,玩乐啦,唱歌啦,吃饭啦。大於有时特细心,有时又大大咧咧的。这次,我不想再和小园子太靠近,不想又重回当年的被动情形,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他们俩一路吵着架度过恋爱时光。他们俩是我最重要的亲人,我希望他们好好的,快活的过日子。
我望着虚无发呆,尽管过去很久了,但每次想起那段日子,真是刻骨铭心,恐怕永生难忘。
晚上回去,我头特大,一进寝室就倒在阿卜的床上。他的床和别的男生都不同,又干净又舒软!我的嘛,还算干净,但很硬,下面没垫什么被子,每次都爱往他床上躺。
阿卜看我一身臭汗,忍了忍,终于还是纵容了我,幸福啊,我索性拱来拱去,又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唔”!赵大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突然出现在我上方,吓得我心跳都没了!!
他一把把我捞起来,扔到旁边的凳子上,凳子好硬,我在上面扭了两下,观察了下赵大人的气势,蓝色的,不要紧,可以任性下。
肩膀垮着,泥巴一样堆在凳子上。赵大人坐到旁边,一看就是个要债的:“林西,你晚上一直发呆,什么都没准备,后天就比赛了,你总得备着几个问题吧。”
我错了,赵大人不是要债,他是来放债的。我赶紧虚心接受,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