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说的,说话这一块,哥们就没怕过谁。
不由得心里有些得意,要是江恒能看见就好了,还能让他夸哥们两句。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屋里的众人的,现在竟然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周亚洁被尖钩勾住锁骨,动弹不得,哥们没当过鬼,也不知道这样疼不疼。她那双眼睛却是无时无刻不在注视着我,都是当过人的,哥们能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吗?
无非就是有话没说完,想让我想办法把她放回去。
也是真看得起我。
“你小子喊住我们家老七有什么事,说吧。”范八爷把烟叼在嘴里,打了个响指,烟头就开始绿冒火星子。卧槽,这还是鬼火呢?要不说不愧是黑无常啊,点个烟都动用上阴火了。
看见我震惊的神情,范八爷得瑟的冲我挑了挑眉:“帅吧。”
……各位想想,一个满脸横肉的黑脸大汉叼着发绿光的烟,冲你挑眉,问你帅不帅。
那场景,啧啧啧,一言难尽啊。
问题是就这么辣眼的场景,哥们都得赔着笑,贼他妈真心实意的说上一句:
“帅的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你小子懂事啊。”范八爷好哥俩似的拍了下我的肩膀,这一下,我就感觉一股强烈的阴气直接冲进身体,不可控制的打了个哆嗦。
我去,你丫能不能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那是说拍就拍的吗?
好在范八爷还算是有眼力见的,马上缩回手:“不好意思哈,平时拍老七拍习惯了,忘了你是个人。”
“我要回去,我还有话没说,求求两位大人,把我放回去。我真的很急,就让我再说几句话好不好?”周亚洁突然开口,她最终的心愿按理说已经完成,这种最后说几句话的心愿无足轻重,不影响鬼差办案。
说起这个,不应该是鬼差出来抓人吗?怎么这么个小角色还轮得到黑白无常亲自出手了。
“吵死了。”白无常叼着烟,神情却没有一丝放松,跟个被迫加班的打工人似的。
我瞅了眼他头上的“一见生财”,不由得心里犯起嘀咕,不是说白无常最是心软好脾气吗?到底哪点表现出他脾气好了?我都怀疑周亚洁再哭两声,他都能把人直接撕了。
“七爷,您看要不这样。咱几个大男人说事儿,她一个女人家家的在这儿多碍事,不行您就先高抬贵手把她放回去,一会儿我绝对帮你把她拽回来。”
白无常连个正眼都没给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指挥……唔。”
黑无常伸手捂住他的嘴,谢七爷烦躁的拍掉,整个人就跟个火药桶似的,有种“谁来就一起带走”的感觉。
“你他妈捂我嘴干嘛?”
“嘿嘿,老七,你别难为人家孩子啊。把人放了吧,她在这儿哭着我也是心烦。”
我没想到范八爷能替我说话,一时间还有点小惊讶。
谢七爷不情不愿的拉着锁链不肯松手。
“啧,今儿个脾气怎么这么大呢?乖嗷,把人放了吧。”
“就你事儿多。”
谢七爷面无表情的怪了他一句,还是把人放了。周亚洁挣脱开铁链的束缚,忍不住化身为一条固执的鱼。直接穿过墙就进,好了,她是能跟自己老公孩子好好甜蜜甜蜜了,哥们这儿可是有两座瘟神呢。
这可真是骑虎难下了,说是聊天,我跟黑白无常俩死了百八辈子的鬼聊什么?难不成聊聊地府的现代化建设和红色文化的延续?或者说……我在地府还有什么老熟人?
有时候我真想给自己两个巴掌,你说你管这个闲事干什么呢?
净给自己找麻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