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日日夜夜的愧疚,曾吞噬得她难以入眠,一双手抄经抄得抬不起来,眼睛熬得通红,日日落泪,痛彻心扉地为他忏悔。
除此以往,她还让自己爱上了他,让她去他面前献了丑,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口去问他去要太子妃之位。
她一直想不明白,他爱她如命,怎就不愿意堂堂正正地娶她呢,如今明白了,自己或许只是他计谋里的一颗棋子。
一个一箭双雕的计谋。
比起他这番策划,她自愧不如。
突如其来的冲击,几乎让唐韵的脑子一片空白,被戏弄后的羞辱逼得她眸色发红,好一阵才慢慢地缓了过来。
宁家。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宁家了。
他能提拔宁家也能毁了宁家,她还有什么力气去反抗他呢,她就应该对她死心塌地、感恩戴德、痛哭流涕,乖乖地做他的妾室。
为了让她妥协,他可谓是机关算尽。
唐韵伸手,抱住了他,弯唇一笑,哑声道,“多谢殿下,民女当真感激不尽呢。”
太子眉目轻拧,一直听不惯她一口一个民女,之前那声“韵儿”不就挺好,太子再次纠正道,“在孤面前不用自称民女。”
说话的语气比起前夜,明显软了许多,
识趣了,果然能受宠。
“嗯。”唐韵从他身上起来,冲着他一笑,乖巧地道,“妾身谢过殿下。”
太子:
太子没再同她掰扯下来,拉起她的手腕,放在了腿上,转身取了刘太医给的膏药,慢慢地给她抹在了手指头上,“还疼吗?”
“疼呢。”唐韵突地娇气地呼了一声,将手往他跟前凑了凑,媚声道,“要不殿下吹吹?”
太子:
消停了几日,还成精了。
“安分些。”太子低声警告,忍住想要将她压下去的冲动,平静地拿出了身旁的白纱,低下头,认真地,一圈一圈地给她包扎。
一只手包扎好了,唐韵乖乖地将另一只手送到了他跟前,目光一直落在他脸上。
太子被她瞧得久了,无奈地轻笑一声,并未抬头。
唐韵又看了一阵,突地问道,“殿下喜欢妾身吗。”
太子动作一顿,抬眸,目光不言而喻,“你说呢。”
唐韵一笑,点头道,“当是喜欢极了。”
太子:
这会儿脸皮倒又过于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