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晚秋听见她们这般声音,难得的对她们发了火。
“瞎嚷嚷什么!”
她一开口,婢女们便不敢多事,尤晚秋冷着脸道:“不过是月事来了,你们大惊小怪做什么?”
“还去将府医叫来,如此兴师动众,分明是存心要我没脸!”
婢女们被她一通数落,各个垂着头听训,那个被吩咐去请府医的小丫鬟也灰溜溜的走回队伍里站桩。
飞鸾看着床榻被褥上的痕迹,只觉有异,但她到底是姑娘家,哪里分得清楚,只讷讷道:“姑娘教训的是,是奴婢一时慌了神,这才……”
“罢了。”
尤晚秋气哼哼道:“你出去叫人抬水进来,我身上不舒坦。”
飞鸾一听,便知道她是轻轻放过了此事,松了口气,带着几个同样大惊小怪的小丫鬟出去叫水,好避开还在“生气”的尤晚秋。
彩凤看着那些血迹,却是眸子微动,只关怀道:“姑娘昨日可是吃了什么利血之物,我记着这还不是姑娘月事的日子。”
尤晚秋知她是在试探,不过谅是谁也想不到,她会自个儿吃下绝子汤药。
彩凤又是康平长公主的人,估计是觉得有人对她下手了。
这正中尤晚秋下怀。
她做出一副浑然不觉的糊涂鬼模样,天真道:“我不知晓,我这些日子的膳食,不都差不多么?”
“而且我月信一向不稳,时有时无的,便是什么时候来了,我都记不得。”
好在康平长公主这次送来的药,药力虽然迅猛,但却不怎么让人疼,不然若是她面露痛楚,恐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彩凤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伺候着尤晚秋洗漱,又备好了衣裳,待一切做完,飞鸾也过来知会,说是温水备好了,问姑娘是要去汤池,还是在屋子里。
尤晚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汤池洗漱。
她洗澡时不爱旁人在一边伺候,婢女们只好将一应物什摆放在汤池的玉壁上,任她取用,而后一群人在屏风之后,等她洗漱完叫人。
飞鸾隔着屏风,模糊的见尤晚秋的身影入了汤池,水声响起,应是听不见这边的声音了,这才拉着彩凤道。
“彩凤姐姐,今儿个姑娘是怎么回事?”
飞鸾皱着眉头:“先前姑娘也来过月事,没有哪一日是这般模样,被褥一掀开,床榻上满是血,收拾的小丫鬟都吓坏了。”
彩凤却不敢多言,只道:“姑娘既说是来了月事,那咱们哪里敢多嘴。”
她怕飞鸾多追究,不慎触犯到长公主那边,被人灭了口,只好多加了句:“这事儿你别放心上就是了,只跟平日一般伺候着,免得惹了姑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