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尤晚秋藏于马车坐板之内
座板四面皆是梨花木,普通坐板,通常跟车厢相连固定,不可移动,但青黛这马车却是暗藏玄机,上头板子可以掀开,竟能容下一人
她听见青黛故意说出的称呼,竟是一时连呼吸都屏住了。
太子李恒,跟晏景关系匪浅,若是被他发现了她,那她必然要被送回去了。
尤晚秋这边紧张恐惧,而其他二人却是争锋相对。
李恒姿仪华美,若晏景之俊美,是端庄矜贵之下暗浮艳色,李恒便是谈笑从容之间风流不羁,若论容貌精致,他输晏景三分,但其从容气度,却让二者可平分春色。
便是此时,被人厉声责问,李恒亦是神色不改,只朗声笑道:“若史官能将你我记在一处,那倒算是一件幸事,该赏。”
青黛嗤笑一声,本想出言嘲讽他,却碍于尤晚秋还在,只好隐忍下来,道:“罢了,我不跟你理论那些疯话。”
她美目斜他一眼,只道:“你下去吧,这马车中太窄,容不下你我。”
李恒只笑看她,看得青黛后背发毛,万分的不自在,过了半晌,他才道:“不知是容不下你我二人,还是你座下那位,要憋死了?”
他说着,又上前几步:“姐姐,你来见我,怎么还带了旁人?”
青黛自知瞒不过他,只偏过头,冷声道:“别那么叫我。”
李恒笑意敛下三分,“那我该叫你什么,昭仪娘娘?”
青黛眉心微蹙,但下一刻,她就被李恒扯了起来,而坐板也被他单手掀开。
尤晚秋被迫现于人眼前,因着坐板下空气稀薄,她白皙面容下浮上薄红,眸光似水,清丽娇艳。
李恒看她一眼,先是发笑:“昭仪娘娘哪里找来的人?莫非是上回得的教训不够,又要打起给本宫献美分宠的主意?”
他说着,轻佻的挑起尤晚秋下颌,尤晚秋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杀意,连气息都不敢喘出。
“真是可惜了这般容貌了,若是用去碾做花泥,必然能……”
下一刻,他瞧清了尤晚秋的脸,似是想到了什么,像被烫了一下似的放开了手。
青黛在一旁抱臂冷笑:“必然能什么?”
李恒长眉拧起,难得的神情尴尬起来,他干咳一声,呵道:“胡闹!”
“你怎么把景和府里的人给偷出来了?”
……
尤晚秋坐在东宫偏殿的金丝楠木祥云蛟龙纹官帽椅上,搅着衣袖,颇为坐立不安。
青黛则是斜靠于上,她看着李恒宽袍大袖走来走去的身影,忍不住道:“别走了,看得人眼花。”
李恒踱步回来,眉心依旧皱着:“你们真是胡闹,知不知道他在外头闹成什么样了?就差派人把地给犁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