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个懒腰,步之遥眼角眉梢尽是慵懒:“我今天的确还好,我们要有钱了,能换到新写字楼,你不开心吗?”
操纵球杆,陈亦崇带队射门:“这代表我们又要面试了。”
他们两个人,大学在读且没工作经验,这段时间要考察场地付租金,批量采购设备,跑完校招跑社招,熬夜通宵习以为常。
“今晚早点睡。”步之遥拍拍陈亦崇宽阔的背,“再往后,咱们的觉就更少了……你盯着我看什么呢?”
“你养刘海的样子,原来也这么狼狈。”陈亦崇指了指步之遥的额头和鬓角,“半长不短的。”
“那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过俩月更丑。”步之遥拨弄着她刚能中分的刘海。
两个月如期而至。
随资金注入,公司扩大规模,搬进黄金地段的写字楼,各项研发测试有条不紊进行。
钱到手,步之遥租了套离公司最近的高级公寓,有时两点一线,有时在公司过夜。
她生日这天是周六,周以寒的电话在上午:“遥遥,生日快乐。你在家吗?我下午有培训,想上午回去一趟,把礼物给你。”
“我在家。”步之遥出门打车。
没带走小屋的东西,她在家等周以寒,他开门,一束星黛露花束映入她眼帘。
“我拿正版的改的,给它们织了小衣服,希望遥遥喜欢。”周以寒将花束递到步之遥手里。
她比他上次见时,多了再难遮盖的锋芒,头发留长了,更冷静也更成熟。她整个人,仿佛在一点点褪去往日的痕迹,长成另一个模样,全新的,他陌生的。
或者说,那其实是她本来的模样,如今她洗掉那层蒙尘,比以往更耀眼,耀眼到他会被灼伤。
“我刚煮的,还热乎,你趁热吃吧。”他从腰包里掏出两个煮鸡蛋,拿保鲜袋包着的。
他塞给她,步之遥去接,和周以寒的手相碰。她没有收回手的意思,但他先动了。
她的生日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过,再等下去,他不会等到期盼的结果,那他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周以寒的喉结滚动着,终是压下门把手,推门离去:“……我先走了。”
而步之遥捧着花束在客厅,她查了,一共二十只星黛露,象征她的二十岁生日。它们穿的衣服她也都穿过,或在童年照里,或在艺术照中,或在生日宴上。
为什么周以寒不肯留下,陪她过生日,她不会去问,问了反会自取其辱。是她先冷战的,低头服软她就输了,步之遥输怕了,无论哪场战争,她都只能赢。
带那束花下楼,步之遥坐在夏初柔的副驾,它过于饱满,她不得不斜着抱,前倾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