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空袋,我把钱给他,当医药费了。”进场,项鸣泽才说,“我也挨过打,我只想帮助他。”
坐在项鸣泽身旁的座位,步之遥忽然摸不透,他直白坦露心绪的动机,是受过伤后不信任世界,唯独对她敞开心扉,还是把它看作筹码,想博取她的同情。
她倒希望是她多虑了。
音乐奏响,金红龙标后,电影进入片头,步之遥的余光里,项鸣泽的侧脸被光线映照得忽明忽暗。
她伸手抓了把爆米花,他也去抓,他们的手相碰。
“啊,我抓错了,这桶是你的。”步之遥缩回手。
吃掉他拿的一颗爆米花,项鸣泽取出爆米花桶,放入步之遥手中:“姐姐,我不喜欢吃甜的,都给你吃吧。”
一段回忆撞进步之遥的记忆深处。
她一个人能吃一大桶爆米花,和周以寒看电影的时候,她嫌贵,没买爆米花,他买了大桶的,说他们两个人吃。
可到最后,周以寒只吃了几颗,她问起,他说他不喜欢吃甜的,想把一桶都给她吃。
再怀念又怎样,他们价值观不合,一桶爆米花的感动,会因为观念的差异而淡掉,她只会在他们毫无交集之后,偶尔想上一想。
回归现实,步之遥今晚吃了粒马卡龙,厨师专门做给项鸣泽的,甜到齁。她递回爆米花桶:“你喜欢。”
被戳破喜好,项鸣泽默默吃光他的,步之遥在一旁偷笑,爆米花却越吃越多。
“遥遥,我吃不了了。”夏初柔把爆米花倒给步之遥,晃着她胳膊,“遥遥——”
“我吃,我吃。”步之遥承包夏初柔的分量。
电影里,主角们在讨论假期,她跟着问:“你们元旦想去哪玩?”
“复习。”“学习。”夏初柔和项鸣泽的回答趋同,她复习知识备战期末,他抓紧时间追赶高中进度。
“好吧,我只好自己去迪士尼喽。”步之遥往返中美两国,两个国家的迪士尼都没去成,算起来有一年半,她没踏进过迪士尼的大门。
她开学前,周以寒说他办了卡,想和她去玩,她说忙,没直说她嫌他们太穷,玩也玩得不尽兴。
如今,钱是步之遥能肆无忌惮的底气,她总算可以想玩什么玩什么,钱随便花,不需要为预算担忧。她大手一挥,12月31日公司只上半天班,中午就放假。
然而步之遥刚要走,技术部门那边出了问题,在她擅长解决的领域内,她选择留在公司,在机房待了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