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谢周老师的大?恩大?德。”
最后的最后,是许京窈说:“周妄,我就让你这么腻么?”
太疼了。
周妄闭上眼睛,不敢再想。
酸涩甜蜜,终究也是一场空。
周妄的胸膛起伏着,心口像是被剜了个洞,空缺的那部分再无法填满。他会抱憾终身,一辈子?惦记许京窈,却再触摸不到。
指针不停地转动,他逐渐放空思绪,让自己?平静地接受许京窈离开的事实。
几秒钟后,周妄哭了。
无声地,面无表情地流了一滴泪。
他抬起手臂,压住眉眼,嗓子?哑得几乎听不见,“去他妈的老死不相往来,许京窈,我一辈子?都?惦记你。”
一年好?光景,终似幻梦一场。
待第二年夏季,花再开时,思念已成疾,但遗憾还是遗憾,失去了的永远回?不来。
六年后
六年后。
七月初,下午三点,太阳极其毒辣,鳞次栉比的商业大厦被强光衬得刺眼。
正是工作忙碌的点,江市最繁华的中心区人迹寥寥。高楼耸立的夹缝中,斯迈律师事务所内灯光明?亮,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香水味混杂的味道。
律所大厅宽敞整洁,往里是一间大办公室,几?位律师助理正神色紧张地盯着电脑屏幕,十个手指头飞速地敲键盘,把上级律师打官司所需的材料提前准备好。
里侧的办公室大门紧闭,百叶窗紧紧闭合着,还是挡不住窗外炽烈的阳光。
褐色的办公桌上整齐而大气,除了几?份合同,再无其他杂物。电脑亮着屏幕,画面上是当红女星尚巧巧出席红毯的宣传图。
谈浔的目光并没有在尚巧巧脸上停留,只?是一扫而过?,右手指尖滚动鼠标,将画面往下拉,视线定格在她胸口的宝石胸针上。
他看不懂珠宝,但这枚银色的桃花状胸针非常有个性?,白色碎钻点缀着花心,五瓣花片的花尖上各镶嵌着一颗粉色宝石,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谈浔一时间有些恍惚。
三年前,还在读大学的许京窈给他看过?这枚胸针的设计画稿,当时女孩儿还满怀期待地说,总有一天会让它制作出成品。
谈浔那时只?是随意听听,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成品不仅已经制作出来,还是用最好的宝石材料,佩戴在最红的女星身上。
那个帮他扶桌子,在雨天给他撑伞的少女许京窈,如今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在国内堪称顶尖的珠宝设计师。
也许是为好友感到骄傲,谈浔不自觉淡笑?。
没看多久,他退出页面,撇了眼一旁的便利贴,上面写着七月九日,晚上八点十六分,这是许京窈从英国伦敦回江市的航班信息。
也就是今晚。
分别?的第四十天,说短也不短。
谈浔看一眼电脑右下角,三点二?十二?,还有五个小时,他就能?见到许京窈了。
或许。
去机场之前,他应该先去剪个头发,再买盒草莓和奶茶,让许京窈在车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