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夏冬春这边,刚一进屋,夏冬春便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有牵连到咱们。”
云苓和蕖菱也很是后怕,她们到底只是下人,并非主子,富察贵人若是真的为难她们,她们也反抗不得,若不是夏冬春出来的及时,怕是宝莺还没有被处理,她们两个就要先进慎刑司了。
“奴婢去让太医给小主开副安神的方子,给小主熬了喝吧,想必今日也是吓着了。”蕖菱问道。
夏冬春正好也有话要和云苓单独说,便点了点头,让蕖菱去了,还不忘交代道:“若是再遇上富察贵人,行了礼直接走,不要多说话多停留,免得她又有什么借口为难你。”
“是。”蕖菱颔首,退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带上。
蕖菱走后,云苓蹲下来,握住夏冬春的手:“小主,今日虽说惊险了些,但奴婢真的很高兴。”
“嗯?”夏冬春一口气还没喘过来,有些疑惑。
云苓笑了笑,也算是转移夏冬春的注意,讨她开心:“小主方才是怎么想到用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来堵富察贵人的?奴婢还以为。。。。。。还以为小主会和富察贵人闹起来呢。”
夏冬春伸手点了点云苓的额头:“我这样聪明,怎么会和她闹起来?你忘了上一世我被华妃教训的时候吗?你还记得当时我对华妃解释说我只是想训诫一下安陵容,华妃是怎么说的吗?”
云苓回忆了一番,最后在记忆里扒拉出来这件事,惊讶地瞪大了眼:“华妃娘娘最讨厌其他妃嫔插手六宫的事!”
夏冬春勾唇:“是啊,本来华妃娘娘就看我们这些新入宫的人不顺眼,若是富察贵人说什么自己要彻查、要发落宫女,你猜华妃娘娘会不会更生她的气?”
旁的不说,夏冬春对自己的死因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她自打重生以来,便一直在分析自己上一世是如何走到那一步的,也牢记这一世绝对不能再被人抓住这样的把柄。
虽说以她现在的脑袋瓜子,恐怕也分析不出太多的东西来,但她总归是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了。
云苓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小主,奴婢看这件事富察贵人本来就是冲着您来的,安答应不过是个借口罢了,即便小主您和这件事撇清了关系,富察贵人也没什么损失,反正她也不喜欢安答应,若是牵连不到您,她也能恶心一把安答应。”
“是,宝莺恐怕是倒霉了。”夏冬春道,“只是虽说这次没事,但经过这次,富察贵人怕是更加记恨我了。”
“随她记恨去,”云苓仰着头,看着夏冬春,“自打小主侍寝之后,皇上赏了紫皙石过来,富察贵人怕是就记恨上您了,哪怕是没有这回事,她也是要想别的法子陷害您的。”
“还有那安陵容!”提起安陵容,夏冬春就生气,“这件事她虽无辜,但自己想不到撇清关系的法子,就要将我也拖下水吗?果然她还是这样讨人厌。”
云苓见她生气,也顾不上别的了,当即宽慰她:“小主别生气,咱们这段时间看戏便是了,富察贵人肯定还要找安答应的麻烦,既不用您动手出面,也算是为您出气了。”
夏冬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哼,就让安陵容好好被富察贵人教教规矩吧。”
却说另一边,富察贵人屋里,桑儿看着盛怒之下的富察贵人,低声道:“小主别气了,这事虽说没能成,但好歹也给了安答应教训了,更何况,若是真的如夏常在所言,闹到了皇后娘娘和华妃娘娘那里,对小主您也是不利的呀。”
“这个我自然知道,否则也不会就这么算了。”富察贵人咬着牙,“夏冬春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凭她的性子,该是和我大闹起来才对。”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算是先过去了,”桑儿道,“总归宝莺已经被发落了,小主只要这段时间先不和夏常在有什么牵扯便好了,至于宝莺的事情,想来安答应即便知道宝莺是冤枉的,也不敢说什么。”
富察贵人一挑眉,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她父亲是松阳县丞,汉军旗下五旗出身,到咱们跟前什么都不算,凭她安陵容也想在我手底下翻身吗?待来日我有了身孕,诞下皇子,她父亲的官位,还不是我一封家书,阿玛动动嘴的事情?”
“小主说的是呢。”桑儿笑着附和。
相比夏冬春和富察贵人这边,安陵容屋里可谓是气氛低迷。
安陵容坐在桌前,宝鹃十分担心地站在她身旁:“小主。。。。。。”
安陵容抽泣了一声:“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分明没有得罪过富察贵人,她何以要这样处处为难,揪着我不放呢?”
宝鹃抿了抿唇:“小主不要伤心了,好歹这件事算是了结了。”
“今日之事,我知宝莺许是被冤枉的,”安陵容满脸是泪,“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如何斗得过富察贵人?她家世、恩宠样样在我之上,入宫至今,皇上恐怕都忘了有我这样一个人了,我能怎么办呢?”
宝鹃弯下腰:“小主别伤心了,能为小主出一份力,也算是宝莺的福气了,好歹保住了她这条命,只是去慎刑司服苦役罢了,待来日小主得宠,升了位份,大不了再将宝莺接出来便是了。”
安陵容眼神渐渐坚定:“你说的对,若是来日我也能像富察贵人一般,宝莺便也可以被我接回来了。”
宝鹃露出一抹笑:“小主能这么想,便再好不过了,咱们见不到皇上不要紧,沈贵人得宠啊,小主多去沈贵人那里坐坐,说不定哪一日便能遇到皇上了呢。”
“罢了,眉姐姐得宠,我一直去她那里,免不了要被人说闲话。。。。。。还是算了吧。”安陵容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但她心里其实有些动摇,进宫也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延禧宫住着的富察贵人、夏常在都侍寝了,只剩一个她,说不心急,那是假的,可是。。。。。。心急又有什么用呢?
若是她经常去眉姐姐那里,让眉姐姐误会了她的心思,说不准连眉姐姐也要和她疏远了,到那时候,她在宫里可就真的是孤立无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