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的日光浇得滚烫。
落在池面,又随水纹迭起被晃碎。
占地两千多平米的水上乐园,光是空中游玩的通道,都错综复杂得像是迷宫,此刻盘桓在她头顶,构成交错的脉络,像是一把藤蔓编织的雨伞,极有安全感地将她挡住。
只能透过交错的小口,看见头顶的天空。
她微微仰起头来,承受着他和细密节奏一样的吻,这回倒是很温柔,大概也是因为没有电梯里那么漫长的前奏,不用她选,也不用他倒数。
天气升温,池水温热,泡起来其实很舒服。
她头发早已经完全挽在脑后扎成一只丸子,玩过太多项目后有些散开,一缕一缕的碎发就贴在颊边,被溅起的水珠打湿。
“你说实话,”她很少见地主动开口,“是不是之前,第一次看到这个的时候,你就想了。”
“是啊。”
“那时候还,道貌岸然,”她讲话有点碎,在吻后努力克制气息的平稳,指尖陷进他肩膀,“在地上铺了垫子,让我跟你一起,嗯……下去,好像很看不上爷爷特意准备的这个。”
她脚踝勾在一起。
现在倒是显得很喜欢。
“我那时候是怕你接受不了。”
“嗯嗯嗯,”路栀敷衍地几声鼻音,在这个场景下多出几分嗔来,“你好体贴,感动了。”
“……”
他失言半晌,竟然又低低笑起来,回她:“感动就好。”
……
刚结婚那会儿,所有由他略过的作案工具,原来不是他不看在眼里,而是,没到时机。
这守株待兔的老男人,怎么这么有耐心。
她含恨在心里骂。
“别忍着,”他单手揽住她腰,另只手捏一捏她下巴,“宝宝,骂出来,让我听听。”
“……”
“你自己说的,那我——”她启唇,正要让他听一听时,还没来得及切入正题,瞳孔骤然一缩,那些句子顷刻间被快速冲击得零碎,变成单只单只的音节,一开口完全是背道而驰的陌生甜软,她没办法,闭着眼承了会儿,终于在过电的酥麻中躲开他的吻,“你让我说呀……”
“怎么了,我堵住宝宝的嘴了吗?”
他挺无辜地看着她,有水珠顺着湿发滑下,明目张胆的欲:“嗯?宝宝怎么不说?”
“……”
她充分意识到,谁能玩得过他。
池水和软垫共振的陌生触感,她像陷在棉花里被包裹,四下无法借力,晕眩感如同海盗船,她开始思考这个水上乐园,究竟是谁的乐园。
很快这个问题得到了答案,他的感受和她一样,因为下一秒,她听到男人在颊侧附耳:“宝宝又变成棉花糖了。”
“……”
路栀实在想骂他,但光照得人软绵绵,实在没力气,她稍有失防,不像以前一样把嘴唇抿得死紧,他偶尔作恶地深一记
,她就跟着溢出点儿调,微弱的小猫哼哼,他贴近去捕捉,显然由此更加愉悦:“就说这个也行,这个我爱听。()”
路栀已经懒得再骂他。
转移阵地,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路栀又解锁了新地点水上迷宫,还有水上胶囊舱。
当然,这两小时他也在持续用棉花糖奖励他自己。
这回达成了她的豪言壮语,在水上乐园玩了足足一下午,晚上到了房间,她已经累到倒头就睡,十点多才醒。
她终于知道生日时,他说专门为她设计的这个≈ldo;专门5()5[()”,究竟是什么意思。
路栀睁眼,意外捕捉到一抹视线,他也躺下,正撑着手肘在看她。
看样子,像是没准备睡,就只是在工作间隙想看她,于是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