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来来回到出租房时,陈洁莹刚好下班回来,比来来晚一步,前后脚进门。
“你回来了,工作找得怎么样了?”陈洁莹脱下高跟鞋,换上平底软拖鞋,站了一天,高跟鞋让她的脚都受尺折磨,人倒在沙发里都不想再起来了,“真是累死我了。”
她不问来来昨晚干嘛去了,虽说酒店里已经传开来来昨晚在酒店入住,当然更重要的是在酒店开房的是商泽,这是人家的私事,她肯定不会问。
来来也换上拖鞋,也跟着靠在沙发里,全身懒懒,根本不想坐直身体,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一入眼就是时事新闻,她对这个不感兴趣,赶紧转换频道,转了好几个频道都是“小主”、“小主”的电视剧,让人不胜烦扰。
“你看我昨天干了一天活,这是报酬。”来来把遥控器放在膝盖上,把自己的双手摊开来在陈洁莹面前,“这活俺干不了,不干了,再重新找份工作。”
陈洁莹是个细心的人,早在来来按遥控器时就注意她的手指上贴着创品贴,听这么一说,不禁讶异地瞪大眼睛,“你这是干嘛去了,弄成这样子?”
“工厂里呗。”秦来来长叹口气,显得有点丧气,“找份工作真不容易。”
陈洁莹点点头,事实上她是在实习,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在实习酒店里留下来工作,她没有什么关系,能不能留下来实在是个未知数,对未来也充满了不确定感,找份工作太不容易,招工单位都是要有工作经验,她完全也是两眼一抹黑。
“要不你来我们酒店试试?”她突发奇想。
秦来来闻言,有种心动的感觉,但瞬间她的理智就抬头,将这个想法重重地压下去,这种想法太危险了,连她自己都快被诱惑了,危险的想法,让她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别地去,“哪里有那么容易进去,不说这个了,说起来就头疼,对了,明天星期六,你们上不上班?”
“明天白天没有,晚上六点去,我打算睡一觉,睡到自然醒。”陈洁莹习惯这种不规律的生活作息方式,酒店里是两班倒,今天上的是白班,明天就上的晚班,“你呢?还是出去找工作?”
来来点点头,总得养活自己,一想着上次商泽给她的房产证还在酒店里,她任性出走出来,估计也就失去了那房子的产权,上千万的家当打了水漂,来来不是不心疼,但更重要的是她想也许她以后都自由了,这比任何事都要好。
又是一天的开始,夏天的早晨,阳光还不曾肆虐开来,秦来来就已经醒了,她揉揉眼睛,挣扎着从床里爬出来,动作再轻不过,生怕将隔壁房间的陈洁莹吵醒了,等刷牙洗脸完毕,她轻轻地关上房门,一手拽着挎包离开。
路上贴着的招工启事还挺多,都是体力活,来来没有什么嫌弃的,通过前天在工厂里的事,她算是想好自己要找什么工作了,不如当个售货员算了,大不了站上一天,总归比手指烫得起水泡要好些。
最终,她如愿找了份工作,一家国内算是小有名气的男装店,底薪一千五,完成月度销售任务后的部分会给提成奖金,至少比起那份工厂的工作要好太多,她觉得算是圆满了,有了工作算是重新开始。
安静,平静,一点波澜都没有的生活,每天上下班,生活已经接近原先的状态。
秦来来开始还有点不太放心,几天后
终于平静下来,不由轻扣自己的脑袋,她虽说没有那么想,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往高里想了下,像她这样的,商泽会再找她,那真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她自己多心了,虽说放心下来,还有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她一时感慨万千,早上店里生意不是很好,跟每个早上一样,人来得不多,想购买衣物的人也不多。
“哎,来来,你看顾公子跟商家三小姐要订婚了。”同事以手肘撞撞秦来来,手里拿着都市早报,一脸艳羡地盯着报纸上的如金童玉女般的人物,“你看看,我要是能这么大模大样地上报纸头条,那得多幸运!”
秦来来正在将顾客试穿过的衣服仔细地叠起来,闻言,动作不由一滞,却是迅速地反应过来,咧嘴一笑,“是幸运,幸运的不得了。”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头已经苦得像吃了黄连般,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还是耿耿于怀。
涛子哥,你幸福就好了……
她轻轻地对自己说,静静地整理着衣物。
晚上八点半,商场打烊。
秦来来最后一个走出店门,哼着不成调的歌,站在公车站牌下等车,晚饭随便吃了点,肚子到是不饿,就是想再吃点什么东西,满足一下想咬东西的牙齿,心情不爽就想吃东西。
公车这种事,都是你等的时候不见过来,你没等的时候,一辆辆的过去,她想着一时半会公车估计不会过来,索性到前面的小摊子买碗麻辣烫吃吃。
刚一走进小贩摊子,扑面而来的就是热气,让人足足地憋出一身汗来,毕竟是大夏天,就算是入了夜,街边的行道树树梢一动不动,没有一丝风,闷热无比。
来来熟门熟路地拿起塑料篓子,挑了几样新鲜的蔬菜再加上小把的笋干,再加上一串贡丸,将东西放到老板的手边,“老板,加宽面两份。”
“下班了呀?”老板是个面貌忠厚的中年男人,随口问了一句,手边的动作一点也不停,将已经好的东西都捞起来,放好调料,递给来来身边的客人,看了一眼来来挑的东西,果断地算出钱来,“一共七块钱,再送你一串年糕。”
来来从零钱包里拿出七个硬币来,递到老板面前就坐在旁边,等待着东西弄好,闻着空气中传来的烧烤味,让她嘴里的唾沫分泌得更旺盛,要不是工资还没发,她一准就是去吃烧烤。
“来来……”
她怔了怔,没有回头,低头将碗里的面条捞起来放在汤匙里,呼溜溜地将一根长长的面就消灭了干净,再喝一口汤,那滋味辣得她三魂都快走了七窍,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