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湛终于压不住吐出一口鲜血,经脉逆行,竟是出现了走火入魔之兆。
“我自知做出了事,现在我只想知道,就连当初你对我的爱意,也是用来骗我的吗?”娄湛身上穿着玄色的常服,刚才一口鲜血喷了出去只在上面留下了暗红的印记。
原本梳戴整齐的冠发披散下来,带着一丝凌乱与疯狂,他想知道自己是否曾经拥有过这份情意。
“皇叔还是不要来恶心我了,爱?皇叔也配说这个字吗?”娄初白后退一步,像是有些嫌恶,继续用小孩子般天真的语气说道:“从始至终,我都在骗你。皇叔要不要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你又凭什么得到我的爱?我的爱可以给猫猫狗狗,甚至是路边的乞丐,但我永远不会爱你,因为你不配。”
不仅是前世造成自己身死的主谋,还有自己曾经错付的信任,都让他实在爱不起来。
娄湛踉跄着后退一步,血色染上白雪,像是雪地里开出一株株梅花,他的脸色苍白,四散的墨发随风飘起,“这都是你计划好的,是吗?包括我的后悔,我的疯魔,你想要的——是我的命吗?”
娄初白嗤笑一声,“我倒也没有皇叔想的这般狠心,虽然皇叔想要我的命,但是我可不想要皇叔的命啊,我要皇叔好好活着,活着经受我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娄湛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自己什么时候要过初白的命吗?他的记忆有些混乱,虽然之前一直把娄初白当做一个傀儡,但是自己从未想要过他的命。
不知他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心脏处传来的一下下抽出压下了心中的困惑,强忍住心脏处带来的疼痛,娄湛不甘心地问道:“难道你对我,从来没有一丝丝的感情吗?”
娄初白毫不留情:“我对你,只有恨。”
“哈哈哈哈——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罪有应得。”娄湛发出一声疯癫的狂笑,地上的梅花越开越多,直到最后他跌坐在在地上,墨色的发丝寸寸皆白。
卓华对于少一个情敌乐于见成,不慌不紧地站在一旁看戏,甚至还假惺惺地要扶娄湛起来,理所当然地被拒绝了。
他也乐得轻松,站在娄初白身后展开自己御寒的斗篷披在娄初白身上,“为了不相干的人,别着凉了。”
斗篷带着卓华特有的温度落在娄初白身上,桃花的气息一瞬间笼罩着他,就好像被卓华抱在怀里。
娄初白不自在地扭了扭,没能躲过这件斗篷。
这个时候的宇文铭城好像终于把好戏看够了,“虽然小白现在的模样我也十分喜爱,可是小白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再次见到你会是这副模样呢。”
娄初白终于把视线移到宇文铭城身上,默默打开系统查了一下好感度,果然是可人的百分之五十。
系统一睁眼就觉得情况不对,【什么情况?你翻车了?】
娄初白:【显而易见。】
事实就是如此,虽然他也不想承认。
宇文铭城没等娄初白回答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记得天澜的灵鸢帝一向没有灵力,小白换了一副样貌不说,就连精神力也可以修行了,这可真是世间奇闻。”
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娄初白的眼睛,他就像一个仔细观察猎物的雄鹰,只等猎物露出破绽然后一举击破。
娄初白之前自己琢磨出来的修炼法子叫作借运,但是这种方法实在过于逆天,有借必定有还,若是曾经充当媒介的东西不存在了,必然是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个方法其实弊端很大,以不稳定的情感作为媒介借来的灵力,自然要依靠稳定的情感支持才能维持。
不过好在这件事只有娄初白一人知道,人的情感虽然不稳定,但是它的变化总是会有一个过程的,敢在这个过程结束之前离开麻烦的人和事,自然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娄初白微微侧目,避过宇文铭城锐利的目光,“你很了解我吗?我又没有灵力,会不会精神力关你什么事吗?就算我现在离开这里,你也管不着吧。”
宇文铭城想要靠近,一把镂金的扇子划破空气擦着他的脸颊飞过落回娄湛手中,“你离初白远点。”
娄湛一手用扇子撑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恶狠狠地警告宇文铭城,他不会再让小白受到任何伤害。
宇文铭城抬手轻轻拭过脸上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不满得啧了一声,宇文铭城倒也没有强硬地要过去。
他只是有很多事情想问娄初白,一切他日思夜想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他懒得和一个疯子计较,“亲王阁下翻脸可是真够快的,可是难道你就不好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