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残忍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自己十六岁生辰后的第一天,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残忍方式到来了。
而那明明不是她的错,她从来没有什么勾引姐夫的心思,更不用说是去爬姐夫的床,可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所有人都在怪她,要她付出代价。
戚三爷让人将苏氏送回去后,就一直在屋子里一边踱步,一边斥责着。
“你说说,本是打算让你在谢府跟着你大姐姐学点东西,交些朋友,可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刚刚你大伯父看我的面子上没有太过逼迫,你以为你还能有命坐在这?”
戚三爷还在不停的说着,她如何给家族蒙了羞,甚至会连累整个国公府的兄姐弟妹。
可白歌已经全然听不进去了。
她脑中浮现出裴桓温和的眼眸和明朗的笑,只觉得胸口剧痛的无法呼吸。
“我真的没有做。”她干哑着嗓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戚三爷。
“我只是喝醉了,是谢大人进了我的房间。”她顿了顿,“没有走。”
戚三爷声音顿住,眯眼看着她,道:“出了这样的事,你这是还想怨怪谁,你一未出阁的女子和自己的姐夫同塌而眠,连累整个家族蒙羞,连累为父可能再也无法为官,你还好意思为自己辩解?”
他吸了口气,指着白歌道:“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但事已至此,你就只能照你大伯父的意思去做了。”
白歌张了张嘴,干裂的唇扯了扯:“不然呢,父亲想再逼我自尽一次吗?”
戚三爷看着她冷冷道:“你姨娘不是也不怕死吗,那就到时候让她陪你一起吧。”
白歌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戚三爷的书房里走出来,只到小招唤了她两声,才反应过来。
“姑娘,老爷说什么了?”
小招担心的看着她,刚刚从大房正院回来她脸色就惨白的要命,这会儿看着更是白的像纸一般,眼神空洞的吓人。
白歌抿着唇摇摇头,她站在书房门口茫然的怔了一会儿,也没再去找苏姨娘,而是回到了自己之前住的屋子。
“姑娘你没事吧,你别吓我啊!”
小招虽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光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幕就让她忍不住惶恐起来。
自己未出阁的姑娘居然和嫡姐的夫君同榻而眠了一夜,这事若真是传了出去,姑娘怕是只有自尽这条路了。
白歌推开小招的手,轻声道:“你先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小招担忧的看着她,白歌只道:“放心吧,我不会做自戕之事。”
她只是想一个待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好捋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今早在戚白玉的卧房醒来,再到回了国公府面对戚国公和薛氏的质询,父亲无情的态度。
这短短半天来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太过荒谬,与她十六年前的认知完全割裂开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自己会在喝醉后和谢尘同榻,大姐姐现在知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快的就传回了国公府,大伯父为什么会在气愤后提出那样荒谬的事。
她脑中思绪纷乱,一会儿飘过一个念头,却总是无法抓住头绪。
忽然门口有脚步声和谈话声,她循声看去,就见姨娘苏氏白着一张脸进来。
见到坐在孤零零坐在榻上的白歌,她又掉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