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苏菏觉得手心在火辣辣的刺痛着,那个面具雕刻似乎带着奇特的吸力,牢牢地拽住了他的手,将鲜血从他的伤口贪婪地吸出,吞噬进石头深处。
很痛,苏菏背后冒起了冷汗,他无法拔下自己的手,疼痛让他颤抖了起来。
那种感觉,不仅仅是血液被吸走,而是他灵魂深处的东西……也在一起被拉出……
一阵眩晕袭来,石头像是吸饱了鲜血,突然松懈下来,放开了苏菏,孔洛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让他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孔洛有些担心,苏菏全身无力的坐在地上,头靠在她臂弯中,喘着粗气,平复着天旋地转的脑子。
“少爷?怎么回事啊!”远处的王齐远也发现了这边发生的异样,急匆匆地扔掉手里的扫帚跑了过来,他吓得不轻,生怕苏家大少爷在自己负责的地方出任何一点事情。
“……没事,有点头晕,休息了一会。”苏菏缓了缓,从那种贫血的状态中挣扎起来。
孔洛看着他脸色有些发白,很是担心,他这两天几乎没有睡过觉,严重缺乏休息,受了伤,流了很多血……苏菏要是现在状态很好就怪了。
苏菏看到了孔洛的担忧,他坐直了身子,捏了捏她的手,用眼神示意她无妨,趁着王齐远转头去看那被牧牧扒秃了的假山,苏菏给孔洛展示了一下手心上的伤口。
让孔洛意外的是,那粗糙的伤口此时已经变成了一条淡红色的细线。
“咦??”孔洛拉过他的手,翻来翻去看了又看,她确定自己刚刚是亲眼看见苏菏割破了手心的,而且出了很多血,苏菏动手的时候自己还被吓了一跳,怎么现在就只有这一条红线了呢?
“等会再说……”苏菏盯了盯王齐远,现在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他脑子有点混乱,目前还是不要让旁人知道的为好。
“哎呀……牧牧你干嘛了!”王齐远的声音从假山后方传来,牧牧本还舔着爪子上的青苔,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歪头看着王齐远。
“这山是不是你刨的!”王齐远有些生气的叉着腰,“怎么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这样调皮啊!你把山都刨坏了!”
“熊猫爪子应该没这么厉害吧?”孔洛下意识的接了句嘴。
王齐远叹了口气,伸手扒拉开山顶剩下的蕨草,一条手臂宽的裂缝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看看,爪痕都还在呢,捣蛋鬼!这可是超级贵的石头!苏总知道了的话……”
他突然想起了苏凌峙已经去世,赶紧闭了嘴,紧张地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苏菏,见苏家大少爷没有反应,松了口气。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他体虚加上低血糖,老王你帮他拿点水和吃的来吧。”孔洛不等苏菏答话,赶紧插嘴道,“有葡萄糖的话更好。”
“哦哦哦……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少爷您先歇歇。”王齐远局促地搓搓手掉头朝着工作间走去,真没想到看上去健硕的苏家大少爷还“体虚”,还会“低血糖”?
“体虚?”苏菏等王齐远一转身,一把捏住孔洛的下巴,让她脸对准自己,“你说谁体虚?”
“我,我说的我,我体虚!”孔洛被苏菏拽到面前,眼看他越靠越近,脖子一缩,一秒认怂,“少爷,小的这不是要把老王支开嘛,不然怎么去看看那边有什么东西?”
她斜眼瞥着假山上的裂缝,苏菏鼻腔里哼了一声:“认错态度还不错,放过你了。”
“谢少爷!”孔洛嘻嘻笑着,从地上跳起来,走到假山旁,趴在那里使劲朝缝隙中看去。
“苏菏,这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发光?”
孔洛闭着一边眼睛,往里面看了看,确定在假山缝隙中,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她毫不犹豫的伸手去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