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简觅夏,说不吃。正要回房间,两个女人叫住她。
“交男朋友了?”
“什么?”
戴青说:“楼下张叔叔看到那天有人送你回来,法拉利。”
“没有。”简觅夏感到疲倦。
戴青果然开始说起市面上到行骗手段,要简觅夏警惕,不要被骗了。
“能骗我什么?要钱没有。”
“骗你去贷款套现给他,你看看新闻,好多的。”
“没有,别人就是有钱。”
完了,一松懈说漏了嘴。
戴蓉说:“张叔叔说那辆车两千万啊。”
“可能吧。”简觅夏应了一声。
女人们又说要警惕感情骗子,玩玩拍拍屁股走掉,回头要来疗伤。
简觅夏不悦,“开法拉利怎么了,我不能有人追,还是不配被别人真诚喜欢?感情你情我愿,有什么谁吃亏谁不吃亏。”
戴青张了张嘴,说:“夏夏,妈妈是……”
“我知道,担心我嘛。没钱小孩试错成本太高,吃不得亏,从小就在规则里见缝插针,可就是这样我才是成了这个样子!事事小心,畏首畏脑,没有人约束也像被什么束缚着……妈妈,你们毁了自己的生活,毁了我的人生。”
戴青有些无措。
“就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了,各自的破事自己解决。”
戴蓉说:“我们关心你啊,你这么冷漠……”
“说实话我就是这种人,你们也不是第一天说我淡漠冷血了。”
戴青让戴蓉别再说了,这些年她已经意识到过往的错误,如果孩子说出来能够好受一些,那就说吧。
“我们受到的教育是这样,又同样施加给了孩子……”
简觅夏回到房间,关门的时候脚踝撞到柜子,疼得弯腰,手里的箱子撒了出去。
一卷针织彩线滚落到床底,简觅夏跟着去捡,而后停下来,蒙住脸。
以为过了青春期就好了,可是愈长大,愈觉自身渺小。看到层次更多了,懂得的潜规则更多了,红外线般密布的限制令人胆寒。
简觅夏收拾好房间,去卫浴洗澡。客厅的灯已经熄了。
简觅夏抱着衣服来到母亲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戴青走来开门。
“对不起妈妈。”
戴青挤出笑,摸了摸简觅夏脸蛋,“以前的事也改变不了了,现在你想做什么妈妈都尽力支持你,勇敢好不好?”
简觅夏在浴室待了很久,浴巾包着头发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看到路温纶十几分钟前发来的语音。
她回“不听语音”,把手机丢到一旁,上床阅读枕边书。
很快那边再次发来消息:明晚有安排吗,一起去听爵士吧。
我想为上次的事道歉。
简觅夏望了望天花板,瞥见书桌旁的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