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太爷待他们出去之后,慎重地低声说道:“这位吴梓昆绝对是个武林高手,至于那个江无风,以我四十多年的官场经历,和一些特别的缘故,自认为可以看透人的伪装,而我却无法看透这位少年儿郎,如果他真是皇榜上欲征招的那位少年侠士,那他的武功将是极为惊人,至少在吴梓昆之上,如今,他们两人投身天龙镖局一定将有所图谋,罗镖头你听了我刚才这些推断之后,千万不要擅做主张去监视他们,绝对不可以让他们知道我们对他们起了疑心,等到二月初,我为你们花重金请的镖师将会到来,到时候,天龙镖局将作些变动,三十多年来,你不是一直想保大镖吗?今年可望解梦,到时候再通知你。”
罗必成任天龙镖局总镖头以来,甚少和吴老太爷打交道:“仅见过几次面而没有交谈过,今天听他如此分析江无风和吴梓昆二人,心里一惊,暗寻思,如若他分析无误,则这位老太爷绝非仅是一个为官之人,至少不是只会武文弄墨的文人,说不定身负高深的武功,后来又听到吴老太爷为镖局找了几个镖师,并待他们到后以以把镖局的业务做大,在为自己多年的愿望可望得以实现的高兴之余,也为将来自己这个总镖头的位置担心起来。
吴老太爷察言辩色,那会不知罗必成心中所想,清咳一声后缓慢地说道:“我请来的镖师是不常住镖局,平常留在我府中,一旦有要紧的镖货,通知我府中的人一声,他们将暗中为镖局出力。是以,镖局中的大小事情,还是要你为我多多出力,至于我本人是略知一点武学皮毛,用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而已望罗总镖头勿多作猜疑。”
罗必成闻言脸红了一阵又一阵,连忙道:“罗某蒙东主看重,三十多年来罗某自知才疏学浅,早有欲请东主另聘贤才之意,今蒙老太爷您的看重,罗某唯有为镖局的事业兴旺发达,继续尽心尽力,尽职尽责。”
吴自然吴老太爷见他连忙向自己表白真心,淡然一笑后对儿子吴西周道:“你从这一个月起,为罗总镖头加薪,一个月加一百两,所加之薪金不要镖局帐上列支,在我们府上直接支付给他。”
吴西周点头应了声:“是!”
罗必成喜出望外,一年多一千多两工钱,一千多两绝对是一个大数目,亦就是自己一家五口的生活与日常开支都有了着落,以前自己的薪金就纯属成了节余!连忙起身上前叩谢。
中饭时间,罗必成向镖局一干镖师与镖丁介绍给吴梓昆、江无风认识。
从此江无风这条大龙就侧身在天龙镖局,日后改名“飞龙镖局”的“天龙镖局”因他的存在,成为了江湖上第一大镖局,此是后话,揭过不提
第二卷 风动神州 第一章 绝世高手(7)
颜老婆子和她的小姐花了三天功夫才摸清了“紫微星君”一行的去向。又花了十天时间才在长江城陵矶渡口跟上他们。自以为他们会渡江北上,便早早地在渡口暗候着。从晌午一直等到日落,都未看到他们一行的身影,暗道不妙,返回紧挨城陵矶的岳州府,向他们落脚的云生客栈的店伙计查问“紫微星君”一行和去向,才知道他们一早就结账向南走去了。
扎冲天羊角辫的少女得到了这个消息,愣在客栈门口,气得有点想咯血,没有作深思,暗发誓道:“我陈玉凤如不能摸清你们几个老鬼的底细誓不为人!”因为她深知留艺堂的账房和那日在留艺堂后院吹唢呐的两人的底细对自己今后行走江湖关系甚大,如若他们真是传说之中的九品堂的主儿的什么后人,则自己的祖父称霸江湖的计划就要更改许多!于是,她面对当前这个情况,沉思了一会儿后断然作了个决定,要仆人颜老婆子火速赶回无果崖,向祖父细禀这个情况,必要时派人把紫微星君的天都别院拿下,断了他们的一条去路。自己则继续在江湖上搜寻他们的行踪。
颜老婆子听了小姐陈玉凤的吩咐亦知事关重大,不敢违抗,向她道了声保重后星夜赶回无果崖。
陈玉凤见天色已晚,自己一时亦不知如何去寻探紫微星君一行人的行止,当晚就在云生客栈住了下来,第二天一早就结账向南急驰而去。
王长军躲在客栈内担心了一整晚,确证陈玉凤走了之后,暗道一声:“好险!”因为在陈玉凤没有离去之前,他也没有把握陈玉凤会相信店伙计的话。他只是赌一把:陈玉凤年纪尚轻,只会仗着惊魂钟欺人,凡事应该不会多作思考……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连忙跑到南宫雨和皇甫一风一干人隐身的房间,商议今后的行止。
南宫雨和皇甫在房间里听到敲门的暗号无误后,打开了房门,见是王长军他进房,把门迅速关上。
南宫雨待王长军坐下后,倒了一杯茶给他,面色凝重地道:“我们一路是迂回着前进,以防扬州府派人跟踪而来,谁知连这个丫头也在寻找我们,以那日在留艺堂她订下下次邀斗的时间、地点,可以推断她绝非是扬州府那贼官一道的人。但是,她明明已和我们定下了约斗的时间地点,却如此迫不急待地跟踪我们,其中原因一定不同寻常!又探得昨晚她已把颜老婆子星夜打发走了,肯定是向她们师门的长辈去汇报与我们相关的情况去了。一个黄毛丫头就如此难以应付,一旦惊动了她的长辈或领头人,我们处境就甚为不妙。”说到此用极为诚恳的语气对王长军道:“王老哥哥,我们许多年来,一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也就没有什么江湖朋友,如今,那个丫头也不知暗地里跟着我们多久了,一定很清楚您和我们在一起沿途北上,一定可以推测到我们将去天都别院。如若她有一批人在支撑她威震江湖,她就一定可以调动一些人手,在我们去天都别院的路上布下耳目。到时,我们绝对难脱离她的控制,也就不可能安然抵达您的住所,于今,我们视您为兄长,不如我们不去您那儿,另谋一个出处,不知您意下如何?”
王长军听后,仔细想一下,认为南宫雨的提议很对,于是便对他道:“你说的,老哥我也深有同感,从离开扬州之时,我就知道千里迢迢到我的住处去,一路上肯定存在凶险。只是没料想得到那个丫头亦在跟踪我们,看来,我原先打算到天都别院去过年的计划行不通了。身为江湖人,当为四海鬼!随处都可以过年的,何况我们的盘缠都不少,在近几个月都不必为住宿生活费用担心。不若我们反其道而行,白天住店,晚上上路,她们以为我们要北上去终南山,我们就偏不去了。昔年,我曾插手一件闲事,帮了一个吴姓的京官一个大忙,他说在他在家乡开了一间镖局,当时我并没有露名号,他只知我是个高手、是个人材,就力邀我去主事。那时,我闲散惯了,更不屑去做什么镖头,是以婉言谢绝。他得知我是一个不受拘束的江湖人之后,稍有失望,不甘心地给了我一件信物,告诉了他家住在镇江,如果日后有睱,到他家乡做客。面对他的真情盛意,亦为了给他一个面子好下台阶,收下了他的信物后道别。十几年来,我都未曾涉足过镇江,亦不知那吴姓的京官所言是否属实,以当时情形看来,他应该不会骗我。于今又出了地扬州府府台身份可疑的这桩事,不若我们去镇江。一为给敌人以出其不意,二来,可以通过那位吴姓的京官,看能否查明扬州府府台的一些事儿,你们看这个决定怎么样?”
南宫雨一想到只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诚然王长军关于江湖人在江湖中过日的所言不差,但是,自己这一行还有妇孺,于今,直奔终南山,是危机重重,年逼岁近,不说随时有生命危险,就是伤着点儿都不能使春节的喜庆生活完美。而自己也想不到有比到镇江更好的地方可去,于是逐答道:“好,我们就听老哥哥的安排,明天取道武昌,就是敌人知道了我们的行踪,亦只道我们惧这城陵山几渡口的江流湍急,而欲在武昌过江,到时,我们再多布几个迷魂阵,在他们以为我们北上之际,其实我们却一路东下,直奔镇江。”
皇甫一风本欲提议自己一行到早已出道江湖的居住在粤东大儿子皇甫青的家中去,如今见南宫大哥如此一说,平常又熟知他算无遗策,与敬重他,亦就没有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去了,默不做声地听着他们两个仔细的推敲在路上的每一个环节,以及或可能出现的情况,如何对策的上镇江的行止。
他们又在岳州府住了一天,才起程,按照预定的计划路线上路。
待他们在路上要尽手段,摆脱可能存在的跟踪人,抵达镇江时,刚好还差二天过年。
吴自然接到门卫的通报,亲自把王长军一行人接进了吴府,在谈话中得知王长军就是名震江湖的紫微星君时,更是惊喜莫名。后来看到王长军在介绍南雨与皇甫一风时露出极为推崇的神色,便知道这两个老者虽在江湖名不经传,但能获这个眼高于顶的名家看重,并以兄弟相称,就知道两人绝不简单。当下命家人腾出一个独立的小院落安顿他们一行,准备要一个合适的机缘下,游说他们投身天龙镖局壮大天龙镖局的声威,满足自己在朝为官时权倾天下之欲,告老还乡之时也要做到天下闻言的好名之心。因为他们的到来,又见他们还带有家小,便自知自己游说他们为自己效力的机会更大,一连两天,极尽东主之谊。
大年初一,还专程拜访他们,向皇甫一风的两个小孙子分别发了一个大“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