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狡诈的野兽们仿佛看出她的心思,晃动了一下队形,就将她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
她忘了疼痛,正心急火燎之时,突然间,一道红色的光芒凌空突现,金边的玫瑰红光晕围绕着整个空地,和不远处的火光交相互映,使黑夜明亮如白昼。
这万丈光芒让最闪耀的星星都黯然失色,犹如魔幻般的油彩,好似仙女挥舞的星光棒一样在夜空散发流光溢彩,挥洒之际,旋转成圈,星星点点的金色光环像烟花一样绽放四散,她瞬间不能分清梦幻和现实。
黑恶兽们面对这极美的画面,却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摇着赤尾,哀嚎着后退,只有几只勇敢的朝一方向飞跃而上,却被一道道如天女散花般的剑光所击倒,皮肉开裂,血流如涌,四肢分离,死相惨烈,让其余的十几只面露恐慌,还不及逃走,又被这红晕中的银色剑光击中,头首分离,肉体开花,尸横遍野,死无葬身之地。
达伊也露出了意外的神情,自从跟了王子以来,还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丝毫不留情地,用最凌厉的招式于瞬间将这群畜牲弄得尸骨无存。
这一群黑恶兽死得一只都不剩。
没等玫瑰红般的光晕慢慢消失,帕斯星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青依面前,扶起了她。
“老大,你再来晚一步,我就成了他们的美餐了。”青依叫苦不迭。
遭逢生死劫,她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这个,他有点哭笑不得,“你怎么样了?”
“体无完肤。”她也学着他说话时的简炼。突然身体又剧烈地疼痛起来,刚才因为害怕而忘了痛,这下子痛得她呲牙咧嘴起来。
“达伊,快拿止血药。”
“是。”达伊迅速地从口袋里拿出膏药,正欲递过去时,突然传来了一个老态龙钟的声音,“王子陛下,我这里有一种草药,是专门对付被黑恶兽咬伤的伤口的。”
青依顺眼望去,借着火光,看到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老大爷。
身穿及地长衣,披着白色披风,头上围着长长的白布。灰白色长发有几弯曲,满脸桔子皮般皱纹,短短的赤眉皱在一起,红色的眼珠,下巴上的银色长须直到胸前。望着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镇定与自若,有着智慧的光芒。
这个老爷爷,感觉不一般。
帕斯星犹豫一下,看了一眼达伊,他连忙跳过去致谢并接过药瓶,帕斯星将它迅速地敷在她的伤口。
青依痛叫得天昏地暗,达伊不自觉地捂上耳朵。
“王子陛下,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请这位小姐到我们的帐子里休养,我们部里还有最精湛的医师。”老人说道。
帕斯星有几分迟疑,青依却立即道,“不用了,谢谢这位老爷爷,我的伤不碍事。”
帕斯星瞪了她一眼,“好,那就多谢哈尔布爷爷了。
青依不高兴,她只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何方来历,她不想他们因为她还要欠他的人情。她向他使个眼色,但他仿佛什么也没看见,将她抱起,随同哈尔布朝前方走去。
第十二章 飞云族(一)
关于部落族群,青依从前所知甚少。只听说过那是在一些少数民族居住地所组成的某种群居生活,在某些非洲原始丛林中也有这样的神秘部落。虽然有观点认为那是生产力不够发达的原因之一,但这些部群中的许多神秘的东西和现象都无从解释;而且奇妙的是,原始部群里的某些图腾崇拜和神秘巫术,都毫无疑问地成为人类最值得研究和探索的人类早期文化,它甚至可以称之为许多文明古国风俗的源头,在源头之上才产生了后来的许多分支和交叉的古文化习俗。
但在这个神秘空间里,部落族群显然又不一样。他们还可以称为难民,或称为游牧之民。不属于任何国家,没有固定居住点,没有归属感,他们,从属于这整片空间。许多部族的历史都非常悠久,有历代相传的神奇巫术和医术,独特的服饰和特定的风俗习惯。
他们来这里已经有好几天了。青依睡在帐篷里,百无聊赖。帕斯星一般很少耽在帐内,常在外面巡视,或与其他人轻轻交谈。只有用饭时间和晚上时,他才会回来陪她。她偶有怨言,但从不在他面前表露。
上次领他们来这里的哈尔布原来是这个族的老族长,在这个地方声望很高,可说是德高望重。老族长请来最精湛的医师为她疗伤,果然有效,伤口已经在慢慢愈合。这些黑恶兽真是可恶,帕斯星说它们可能还会再来,现在正值夏季,是它们生殖繁衍,捕猎活动的高峰季节。
“青依姐姐,”帐帘被掀开,一个苹果脸,肤色略黑,身段丰满的小女孩冲了进来,身穿的长长裙式外套差点把她跌倒,“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的人已被绊倒在床上,“呀……“,差点压住青依的伤口。
“明月,你下次肯定会把我压死的了。”青依迅速挪移到床另一边。
所谓的床,其实也只是略高于地面的一块宽厚木头而已,但上面铺垫了柔软的动物皮毛,睡得还是很舒服。
明月的脸已兴奋得通红,“青依姐姐,明天晚上我们族里要举办焰火晚会哦,每年两次,很好玩的。”
青依没有回应,重新包扎了一处伤口。
明月蹭到了她的身边,小脸靠在她肩上,“你不高兴吗?”
青依无奈地摇摇头,“以后不可以再横冲直撞了,否则你自己也会被绊伤。”
“哦。”她灵动的大眼睛闪着明了的光芒。这时,两个女人又掀帘进来,走在前面的一个身体娉婷,绿色长发高高盘起,长长的白色纱巾从头顶披至小腿,面容清秀,后面跟走的一个显然是侍女,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满了衣物。
“阿母,”明月冲了过去,扑在了母亲的身上。
“明月,你又调皮了,”女人文静的脸上似有几分愠怒,她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