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是不能再继续了,族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只有少数人留下来,等着听消息。
谢崇海从头到尾想过了,最近谢玉琰那边到底有什么动静。
谢玉琰生病之后,杨家那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今日杨家在宝德寺山下卖泥炉。下人来禀告这桩事时,他没放在心上……谢崇海立即将下人叫过来又问了一遍,下人仔细说了杨家用泥炉爆盐的事。
“是不是这个惹的祸?”谢崇江急着问。
看看泥炉坏成这样,再仔细一想……
谢崇海道:“八成是了。”
他知晓泥炉没有杨家烧的好,但是也将工匠叫来问了,一时半刻泥炉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架不住用大火去烧,还丢盐粒进去爆。
没等到他拿下杨家和谢玉琰,他的炉子先支持不住了。
谢老太爷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办?要不要我们现在就去刘家赔礼?若是他们不能原谅,我们就跪着不起来。”
谢崇海沉默半晌摇摇头:“就算我们去了刘家也不会开门,我想刘家管事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谢家的那点东西,刘家如何能看得上。”
“那刘家是想做什么?”谢老太爷道,“你快说,要急死人不成?”
谢崇海深吸一口气:“刘家的意思是,谢玉琰用了这手段,我们家事先没有防备,这下要完了。”
谢老太爷早就慌了神,如何能想明白,倒是谢崇江回过神来:“你是说,我们卖出去的泥炉,许多都会烧坏?”
“到时候肯定会有不少人找上门。”
“这……这爆盐是冲着我们来的。”
谢崇海现在明白了,为何杨家人被抓入大牢,谢玉琰没有继续闹,他还以为是被刘府吓着了。
其实谢玉琰就是在等今日。
杨家宁愿进大牢也不肯与谢家妥协,就是因为谢家的泥炉有问题。
就像刘家管事说的那样,这事闹大,谢家泥炉就彻底完了。
“这可怎么办?”谢老太太被吓得带了哭腔,“早知晓就不要做这买卖了,我们家放着好好的瓷器不烧,为何非得去弄那泥炉?”
“我早就说会出事,你们大哥都进去了,你们还要与那妇人斗。”
谢老太爷厉声训斥谢老太太,然后将屋子里的女眷都赶了出去。
他们不烧泥炉,刘家绝不会答应,说到底谢家一直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谢崇江道:“或许,没那么严重,爆盐这种事也不会人人都玩,就算烧坏了,也是极少数,真的找上门,我们退银钱就是。”
但谢崇海却觉得:“没那么简单,既然谢玉琰提前做了安排,必然还有手段没用出来。”
他们现在得知这些,却也没法子应对。
总不能将所有买过泥炉的人都找出来,让他们千万别玩爆盐,别说这些人不会听他们的,就算答应,也得要银钱补偿。
他们卖出去那么多泥炉……
这一晚上,父子几个都没睡觉,等到天亮了,几个人看向窗外,感觉揭晓结果的时候到了。
没等太久,管事就气喘吁吁地跑进屋。
“老太爷,二老爷、三老爷,有人提着泥炉到咱们铺子外砸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