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王氏这才怒道:“你都说了,陆炳权势滔天,加之严嵩和崔元,可横行无
忌,弄死几個官员和玩儿似的。可你……你竟然吃里扒外,就不怕陆炳弄死咱们全家?”
“我……为夫不得不答应。”
“去自首。”
“陆炳擅猜忌,擅隐忍,当年他跪在夏言面前痛哭流涕,反手就和严嵩等人把夏言弄进了诏
狱。为夫在他的眼中就是只蝼蚁,他反手即可灭了……”
“你……不认账,对,咱们可以不认账啊!”王氏眼前一亮。
“蒋庆之只需令人在外散布消息,说他进了诏狱,见到了夏言……”
“证据呢?”
“那张……为夫买了一只鸟,那张凭据……亲笔所书,就在蒋庆之手中。”
“买卖……买卖怎么了?”
“那只鸟,价值六十贯钱。”李敬面色惨淡。
“谁知道呢!”王氏眉飞色舞,“换一只鸟,谁知道是哪只。到时候众人一看,不就是一只
普通的鸟儿吗?”
李敬呆呆跪在那里,王氏的心缓缓跌落,“你……”
“那长威伯把人心算透彻了,他算准为夫爱鸟如命,捡漏之后,定然会去炫耀……”
“你去炫耀了?”
李敬无声点头,双手捂脸。
“六十贯一只鸟儿,谁会四贯卖给你?如今人尽皆知了。”王氏瘫坐在地上,“我的天,这
咋得了!那是陆炳啊!”
她哽咽着抬头,却见李敬在冷笑,“你可是想到了法子?”
“陆炳是权势滔天,可先前那个少年你可知是谁?”李敬眉间多了狠意。
“不是说蒋庆之吗?蒋庆之是谁?”
“陛下的表弟。”
“他难道比陆炳还厉害?”
李敬抬眸,“陆炳只是奶兄弟,便能权倾朝野。可那少年乃是陛下亲亲的表兄弟……”
“若是咱们抱上他的大腿……”王氏一拍手,“因祸得福!”
李敬突然大笑。
“哈哈哈哈!”
屋顶,窦珈蓝一袭黑衣。
轻声道:“当年我曾对陆炳敬若神明。可在伯爷的面前,他那点算计人心的本事,远远不
及!”
她把短刀收进了怀里。
随即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