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浑身一抖,瞬间将手从枪袋上挪开,面色惨白。
“可惜。”男人又向姜红走近一步,俯下身轻轻在她耳边,有些惋惜地说道。
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姜红周身,她颤抖着,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他倒地了!砍他!”船长大吼一声,操着军刀就率先冲了上去,对着工程师的胳膊就是一下。
残肢在空中翻滚着、落在不远处的雪面上,温热的血液从断面涌出,缓缓地浸透整片雪地。
刀铲一下下地没入工程师的身体,他在泥泞的雪面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着,发出如野兽般的嘶吼声,而后渐渐失去生息。
“呜——”
远方传来汽笛的长鸣声,悲壮地回荡在整片山谷中。
船长与牧师二人带着满身血污,快乐地翻找着工程师口袋中的物品。
男人走近工程师的尸体,拔下那根箭,捡起落在一旁的斧头背在身后,转身便要离开。
船长浑身口袋中都塞满煤炭,手里还抱着个从工程师身上翻出来的煤炭桶,心满意足地向男人道谢:“谢了兄弟。”
男人并不停留,只向船长点了点头。
姜红仍衰白着张脸,颤抖个不停。
他们怎么能这样毫不在乎地讨论着人的死亡……?
——这才不是一场游戏,这是地狱,恶人的地狱。
船长抬头看看天色,起身道:“我得回去开船了,这龟儿子把煤都偷走了,现在船还没开到冰面上。”
牧师掏出块煤塞进船长的桶中:“我去左边的洞里搬煤吧,”又扭头冲姜红道:“你去旁边这个洞里。”
姜红强撑着点点头,也将身上的所有煤塞进桶里。
船长一手抱着桶,一手提着军刀,心满意足地往回走去,甚至哼起小曲。
“洞门口的狼我刚刚已经清了,你直接进去搬煤就好。”牧师叮嘱姜红一句,就跳上冰面向河对岸跑去。
姜红从洞中出来,满载而归,身上装着八九块煤碳,开开心心往船的方向跑去。
“呜——”
“呜——”
两声汽笛声如一盆冷水将姜红从头灌到脚。
工程师死的时候汽笛也响了一声……现在响了两声,就是说死了两个人?
姜红拔腿向船上跑去,刚一靠近就听见船舱中传来的争吵声。
“你他妈砍都砍不准人,能砍到我身上来?”
“你那铲子不也是他妈的一样?打中人一次没?不会用就拿着挠痒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