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各种吃食。岑星一个人在空间里默默准备,她需要准备祭祀用的蒸米糕、煮糯米饭、米粽这些食物。
蒸米糕的米浆是提前打好的,加上红糖和酵母,搅合一下,发酵四个小时就倒进布满蒸汽的铁锅蒸盘里大火蒸。
糯米提前泡上12个小时,和枫叶汁搅拌在一起,然后放进电饭锅,煮成黑色的糯米饭。
米粽是在镇上随手买的,只买了两个,煮熟就行了。
还有熟整鸡,熟五花肉,岑星杀鸡、汆肉一气呵成。
除了食物,还要叠好纸宝,剪好纸衣,粘好纸鞋,这些都是奶奶早早就教会她做的,每年祭祖的时候她都要给自己的父母祖父烧一份。
因为每年都做这一套仪式,岑星小时候总觉得她父母祖父还在身边,并没有走远。
街上买回来的线香、蜡烛、鞭炮,和烧纸一起收好在一个竹筐里,另一个竹筐里放的是祭品。
岑星挑起扁担,就往七叔家去了。七叔其实是岑星的父亲唯一的弟弟,叫七叔只不过是按照族里的排行来称呼而已。
岑星挑着两个轻飘飘的筐子,来到七叔家的门外,喊了一声。七叔家的人还没有准备好,大家在院子里乱糟糟的,堂嫂还在追着儿子喂饭,七婶在厨房里搞祭品,还没搞好。七叔在修扁担。
岑星进院子又问了一声,看七叔一家要不要和她一起走。七叔见她进来了,才进厨房看了看,不一会儿就把鸡和白肉端了出来。估计是只有七婶一个人在厨房里忙,没忙过来,七叔进去帮了一手,才弄出来了。
七婶跟在七叔后面出来,手里端着米粽和发糕,接着她走进堂屋拿出纸宝线香放进她家的竹筐里。七叔招呼家里的人先去祠堂,祭完祖再回来忙别的,特别是喂小孩的事,让他儿媳妇回来再喂。
一群人稀稀拉拉的往祠堂走,岑星和奶奶慢悠悠的走在最后面。
岑家村人共用一个祠堂,大家都是算好了时辰,凑齐了就会开始。
村里人陆续到达,各家进祠堂去摆好祭品。岑星摆好自己的,点燃线香蜡烛,在心里一边默念父母祖父的名字,一边烧纸宝、衣纸。烧完之后,全族人在族长也就是村长的带领下认真祈祷叩拜。
最后把各家的祭品收起来之后,大家把自己带来的鞭炮横七竖八的摆满了祠堂前面的天井和空地,只要点燃一个鞭炮,不一会儿所有的鞭炮都会燃起来。
不一会儿,鞭炮声从单薄逐渐变大,直到所有的鞭炮都响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
待最后一个鞭炮响完,村人才互相招呼着,慢慢散开了。
年纪不那么大的人,大多在村外建了新房,聊着天慢慢往老村外去了。
岑星跟着稀稀拉拉的几个长辈往空心的老村方向走去。
在路上,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这些老人聊着天,他们问岑星要不要出去新村建房子,岑星说她家在新村那边没有地。
老人好像才想起来什么,安慰她如果要建,现在的地价也不高。
岑星回答,在外面城里买有房了,村里就不建新房了,修一修能住就行。
老人叹口气,说她有本事,去外面买了房,结婚以后估计也不会回来了,就像他们的孩子们一样。
岑星一路走,发现老人们个个都柱了拐杖,估计身体多少都有点病痛。